云舒之接下折扇,回道:“王爷的封地在衮疆,没有皇上的允许私自到龙兴来,可算不得是客。”
那人正是白天在茶馆里的信亲王杨和真。
杨和真捏着绿蛇把玩,缓步上前,剑眉一挑,勾起街边的石块儿打向他。云舒之有些不耐烦,身子一偏,石块儿碰地打在茶馆的门上。
“林、云两家的人都忠心耿耿,倒让本王这个正儿八经的皇家人羞愧。”杨和真道,话表面上在夸,实际却在贬。
云舒之不想同他打哑语,岿然不动,看他要做甚。信亲王向来是个有野心的主,但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且先皇知他难以驯服,便将最偏远的衮疆给他,去了那儿,即使杨和真再不甘心,也兴不出甚风浪来。
“夜深了,王爷请回罢。”不晓得他到底要做甚,云舒之只能劝一下,若他不听,可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杨和真当作没听到,手猛地一甩,绿蛇张大嘴毒牙支出。云舒之眸色阴沉,一掌打中杨和真的胳膊肘,抢走绿蛇,捏住七寸,紧握蛇头。绿蛇被他逮住,不安分地缠住他的手,愈加用力。云舒之手下使劲儿,那蛇猛地一软。
把绿蛇丢回杨和真身上,他有些厌恶地说道:“事已成定局,王爷还是手得好。”
刺杀的事与杨和真沾边,云舒之肯定不会对他客气,徐九容那边虽然还没传来确切消息,但自己这儿也查到了不少。就目前来看,两队人马不是同一个人派来的,但蓝衣道人却与杨和真有关。皇室纷争多,尔虞我诈从未停过,但云舒之绝不容许他们把战火引到自己这里!
“手?本王做了什么要手?”杨和真装傻充愣,把绿蛇卷在手上,“这江山都是他的,本王还能威胁到他?”
云舒之不做理会,只道:“王爷要做什么舒之管不到,但还请高抬贵手。”
杨和真嗤笑,嘲讽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绕弯儿。”
他这是直接承认了。云舒之眼露杀气,折扇握在手中,若两队人马都是他的,他为何要这么做?云舒之着实想不通,这样对他有甚好处。极力忍着,把折扇回,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杨和真不是傻子,既要刺杀,就决不会草草行事,不至于两队人马都这么弱。
不过……
云舒之反转折扇,借巧力闪到杨和真面前,把人抵着,淡淡说道:“王爷要是敢对其他人出手,别怪舒之不客气!”说罢,扇骨出刀割下对方一缕发。
他人自然指的是家里那几个。
杨和真敛了笑意,抵开折扇。
“告辞。”云舒之道,提着寻踪灯朝街中走去。
要不是林甫还在京里,朝廷的是是非非谁想管。我敬你皇室中人,不过是给这河山和百姓三分薄面。
清晨,李长关带着何宝云上门。
何宝云有好一阵没见到李五更了,他飞快扑过去,抱着人不肯松手,糯糯喊道:“小舅。”
李五更把他抱起来,捏了捏他的鼻头,道:“小舅不在有没有听娘亲的话?”
“听了。”何宝云大声说道。
李长关把篮子放下,说何宝云:“这么大了还要你小舅抱!”
何宝云不管,照样黏在李五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