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初大概真的喝了不少酒,到后来意识基本上是没有了,像个木偶似的就被托运到了唐子约的住处。
进屋之后,俩人把魏初运到了客房,然后唐子约从柜子里拿出睡衣扔到床上,对魏初命令式地撂下一句:“换衣服睡觉,快点!”就见魏初非常听话地开始宽衣,唐子约拉着景之行出去,道:“别管他,让他先冷静一晚上。”
景之行一路都是处于一个茫然地状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天做节目时是这样,此刻也是这样,只能是帮唐子约拾了一点日常用品,就又回了车上。
开着车的时候,终于想起来应该问一句了:“魏哥这是怎么了?”
唐子约叹了口气:“魏初的事儿,唉,一笔烂账,回去和你说,省得哪天一不小心犯了忌讳也不好,反正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儿。”
景之行理解地点点头,然后有点担心:“把他自己留在那里没事吗?”
唐子约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烦躁,语气也不复平常:“谁叫他自己作怪的,现在我要是在那里,魏初肯定没法躲了,那人顺着我就找着他了。”
魏初竟然是在躲人?景之行惊异地想,什么人能轻易查到唐子约的行踪呢?不过见这样的境况,他也非常善解人意:“那你就先在我那儿住着,魏哥那边请个人照顾他好了。”
“嗯,明天我就叫人过去。”
到了景之行的家,搬着东西进门之后,唐子约惊讶地看着这个简陋的小公寓,不由得心疼。景之行的言行举止都有一种优雅的感觉,按理说应该家世不错,他居然只住在这样的地方。又挤,又旧,设施不完备,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如果有粉丝太疯狂地跟踪,估计都躲不了。
景之行倒是完全没觉得什么,他很自然的邀请唐子约进去坐。然后就进厨房端了点粥出来:“先吃点东西,我拾一下房间。”
唐子约很不满意这样的环境,说到底是觉得这种地方配不上景之行,在他心里景之行就该享有最好的条件才是。虽然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说服景之行搬出去,但是对于景之行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他还是很好奇的,喝碗粥后放下碗便四处转了转。
打量完客厅,虽说是干净整洁,但这也太挤了,放完沙发桌几电视就没剩下什么空,而且隔着墙纸都能看出来墙皮的脱落,唐子约心里的不满默默上升了一个高度,又转道去了书房。书房的门敞亮的开着,应该是没什么秘密,所以唐子约略一犹豫就进去了。
书房也不大,放了一个结构比较立体的书架,上面摆着满满的书,什么诗集啊小说啊古书啊,各种类型几乎都有,还都是半旧的,也有几本散落在旁边,应该是主人翻阅之后忘了放回。
不过唐子约没有好奇地去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内容,他的目光被旁边的另一个架子吸引了去。
一个深褐色的木架,齐腰高,雕刻着繁琐的花纹,因为过于致所以放东西的空间不大,但是这上面本来也不需要多少空间,因为这上面只有一类东西专辑。
是唐子约出道以来的所有专辑。
太熟悉了,每一张都是他的心血之作,每一个封面都了然于心。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创造的所有意义,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最有价值的一部分时光都在这里面了,封存了这一路的喜怒哀乐,描绘着这个历程中所有的颜色,是他所有骄傲的来源。
每一句词,每一首曲,每一个画面,它们的存在可以证明,那年自己没有一蹶不振,那些日子没有被无故辜负。
此时看着在这个明显不同于与其他物件的架子上,这些专辑被妥当的安放着,显然深得主人在意,唐子约心里涌出满满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