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门派,已经悉数在握,这天下,终究还是他的。
“恭贺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黄山派的首座弟子笑着开口,跪地朝辰子坚叩拜。
“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弟子也跟着叩拜,山呼万岁。
坐上黄金椅,住进紫宸殿,辰子坚谦逊地没有称帝,而是以“清君侧”的名义,迅速杀了一批京中大臣,并到处搜寻天德帝身边那名蛊师。
要说天德帝有什么让老二忌惮的,就是那名灰袍蛊师。当年中了噬心蛊,栽了个大跟头,差点就要败给天德,辰子坚对那名蛊师恨之入骨。寻不到人,他夜里都睡不踏实。
月上西楼,占领皇宫的第三晚,辰子坚终于睡在了帝王的寝宫紫宸宫。
夜半无人,窗外一片静谧,只有蛐蛐的嘶鸣声不绝于耳。有一道人影,从白色高丽纸糊的窗外缓缓而过。
“谁?”辰子坚突然惊醒,睁开眼,明黄色的帐幔早已被掀起,借着月光,只看到了一张泛着青白的人脸,正死死地盯着他瞧。
迅速拔剑,辰子坚一剑刺过去,将那人砍倒在地,大喊一声:“来人!”
门外的侍卫立时冲进来,迅速点燃了烛火。
“啊啊啊……”地上的人发出低低的咆哮声,颇为可怖,挣扎着爬起来,就要去咬辰子坚。
辰子坚这才看清这人的长相,分明就是今晚值夜伺候他的小太监。小太监双目赤红,张着血盆大口,如野兽一般咔嚓咔嚓咬合着牙齿。
“咸虫?”辰子坚看得遍体生寒,这个小太监是他从皖王府带过来的,不是皇宫中原有的。也就是说,他实在这两天才染上的咸虫!
侍卫迅速搜查了紫宸宫,其他值夜的太监宫女,死的死疯的疯,竟无一人是正常的。黄化惭匆匆赶来,把一只白兰蛊交给辰子坚,这是当初他们拿箫韶跟归云宫换的。
“搜宫,往吃食、饮水里撒盐!”辰子坚快速把白兰蛊吞下去,大声下令道。他就知道,天德帝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离开。
这一夜过得非常漫长,天一亮,侍卫们便去各处撒盐搜查。吃食没问题、熏香没问题,但是饮水……
整个皇宫,每一口井、每一方池塘,甚至每一间房舍前接雨水的大缸,都布满了咸虫,撒一把盐下去,整个水面都在晃动。这虫似乎比以前的咸虫还要厉害许多,一旦染上,身体弱的两天就会发疯。
原本天德帝留下的宫女、太监、甚至妃嫔,无一幸。医治不及,辰子坚只得下令把这些人都处死,尸体尽数搬到城外烧毁,只说宫中有了疫病。
皖王刚刚入京,宫中的宫女太监便染上了时疫,京中百姓闭户不出,都说这皖王是篡权夺位遭了天谴了。
而今年,恰好是个天灾年,中原多地接连大旱,颗粒无。各大门派专注于争权夺利,没有时间看顾。特别是极阳宗和雁荡山派,因为门派覆灭,无人庇佑,周遭的百姓生活陷入了困顿,好不容易割入仓的粮食,被逃荒而来的难民和江湖混混洗劫一空。
活不下去的百姓,揭竿而起。
“藩王乱政,必遭天谴!”头上绑着红头巾的年轻人站在土坡上高呼。土坡下面,衣衫褴褛的百姓跟着高喊。
“国师说的没错,吉位在南,”云州行宫中,天德帝慢慢露出了笑意,看向前来报信的人,“计划进行得如何?”他退守云州,西北军正在赶来的路上,同时百姓揭竿,很快就有无数兵力源源不断地汇集而来,再回去打被蛊虫弄得手忙脚乱的老二,简直易如反掌。
“已经有三个地方哗变,天谴之说百姓很是相信,只不过……”传信人皱起眉头,很是为难的样子。
“不过什么?”天德帝喝茶的动作一顿。
“百姓都说……七王爷才是真命天子,纷纷去投靠南浔军了。”传信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贴地,不敢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