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除了温玖本人以外,谁都不知道。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双眼直直的看向了老院长,查理遗憾的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我老了,枢。你比我更加的清楚,在治疗过程中,心理医生身体不具备可以做长久战的能力,对于病患而言的打击有多重。”
病患的病情也分早、中、晚。中晚期的病患通常需要辅助一些催眠技术,可有些大师或许他可以称得上是大师,在催眠病人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自己的直觉和更有效的一种方法,而通常能够让病患清醒的,也总会有独特的暗号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所以,一旦心理医生在治疗过程中出现了神高度集中过后的晕厥,病患很可能会在梦里一下子失去接引,如果真的有奇迹发现,或许还能醒过来。
可奇迹并没有这么多,通常来说,稍好一些的情况,就是病患神失常,甚至发疯严重的,就会死于自己假想之中的死亡。
他当然很乐意帮忙做一些事情,但是他太老了。神高度集中,且在一种保证室内无人,完全封锁,及其让人产生紧张、焦躁的环境下,他很难以坚持太久。
或许就连半个小时,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贺兰枢闻言深深的沉默了下去,可他也知道,心理医生这个行业凋零,目前就他所知道的,已经没有人能够再比眼前的人造诣更加高深了。
查理拍了拍贺兰枢的肩膀,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后离开。
温玖一直听到外面有门锁响起的声音之后,才攥着手里已经变得冰凉的杯子又回到了床上,整个人都深深的陷到了被子里面,只露着一双看起来极其空洞又无神的双眼。
他有心理疾病,这件事情自己是知道的。
一个人,独自待在医院那么久,怎么可能会确认自己没有病。
温玖听到了旁边开门的声音,眼神渐渐的恢复了神采,拉出了一抹微笑,“都安排好了吗?”
“嗯。”贺兰枢像是捧着最为珍贵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把温玖连着被子和枕头一起抱了起来。
被子和枕头上面常年都熏着静心安神的香料,查理自己用的起居用品,也同样会使用那些。
他并不想知道查理为什么也要使用那些从国内得到的古老的香料方熏被子,只是现在正巧给温玖用了而已。
医院的人依然很多,只是院长室门口的长长一条走道上面一个人都没有,温玖乖乖的缩在贺兰枢的怀里,几次鼓起勇气想要说话,最后却都消失在了唇边。
他皱了皱眉,有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去,又憋着的感觉十足的不舒服,他抿抿唇,干脆靠在了贺兰枢的胸膛上面,听着他一阵阵强有力的心跳,居然不知不觉得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色大亮的时候,窗外的大雪已经变成了小雪花,落在人的皮肤上面,还没有看清楚颜色就已经消融了。
窗户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层,温玖照例起床之后呆了一会儿,才爬起来继续呆。
门被推开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贺兰枢,却没想到来的人是已经被允许下地,却只能依靠着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