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时候不能离开贺兰枢身边,他看着贺兰枢连鞋也不换的从外面就这么进到了屋子里面,之后像是突然脱力了一样,整个人都卧倒了沙发上面,手背盖着眼睛。
那天他一个人静静的在那里躺了很久,被苏秦的电话声叫醒的时候,温玖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哭过。
贺兰枢又去了医院,苏秦那个时候正在医院门前等他,见到他过去,就交给了他一个洁白的小瓷瓶。
温玖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时候,就见苏秦道,“老板,温先生的骨灰已经下葬了,我只取了这些。”
他看着贺兰枢把那个瓷瓶紧紧握在手里,之后拿出了那个他随手丢给他的项链,按下了暗扣,露出了里面及其小的一个空间。
他已经把里面挖空了,温玖亲眼看着他把自己的骨灰倒进去,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几乎可以用脆弱来形容的贺兰枢。
他们一直都是在一张床上睡,但是中间却隔着一个长长的睡床和纱帐,贺兰枢整个人都躺在他的那一侧,佝偻着身体看起来十分的可怜,他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母体温床的孩子,只能用自己脆弱的身体来抵御外来的一切入侵。
那一幕温玖记得很清楚,贺兰枢就像是一个濒死的鱼一样拼命的呼吸着,肩膀也不不停地在耸动。
哪里有人天生不会哭呢,只是还没有到伤心的地方罢了。
温玖回过神,脸上勾起一抹毫无意义的笑容,他面容温和的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淡淡道,“所以呢?”
“你大可以和贺兰枢离婚。”孙坚双眼真诚,双手交握着放在了桌子上面,“据我所知,贺兰枢并没有帮你做过什么。你和他离了婚之后,我能给予你的帮助一定比他要多的多。”
“孙先生说笑了吧。”温玖抬起头,似笑非笑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不,你不要误会。”孙坚连忙摆了摆手,“我只是说了一些事实而已。”
“只是这些事实,大概都是你自己以为的事实。”温玖没有了想要再继续谈下去的欲望,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手揭开了一点口罩,露出了自己被温建国抽肿起来的那张侧脸,“不知道孙先生昨天是因为什么要去我们家里吃饭的?”
孙坚看了他的脸一样,面上显露出了一丝心疼的神色,“我听说温家金源陷入紧张,正巧公司也有一个同样的项目,你父亲要做东请我吃饭,中间说起过你回了家,他像是有点生气,我就想着……”
“就想着你指明叫我一起吃饭,是想让我在家里的位置稍微能够稳固一点?”温玖简直是快要没了脾气,他看着孙坚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忍了忍才说道,“那孙先生觉得,孙家比贺兰家,又要怎么样?”
孙坚语塞了一下,温玖就笑了,“没有办法比。”
他指了指自己的侧脸,“我和我父亲的关系一向处于冰点,一年都打不了一次电话。昨天中午本来我应该已经到家,可就因为你的一句‘陪饭’,我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说着,自嘲的笑了一下。
最初嫁到贺兰家的时候,温建国和李美梅对他们的态度不可谓是不殷勤,但是一两年过去,局面渐渐的定了下来,温玖和温夏除了嫁到了贺兰家这么一句话之外,对温家再也没有一点帮助,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又渐渐的冷了下来。
温玖看着孙坚一下子变得铁青的脸色,拿出了钱包,把自己点的水钱垫在了杯子下面,起身道,“我其实并不想和你说太多,但是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影响了我和我丈夫的生活。”
温玖说完就戴上了口罩转身离开,却不想孙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