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玖这才放下心,笑眯眯的也上了楼。
按照惯例,贺兰枢一般会在吃完饭之后在书房先工作一会儿,之后才会回来,有的时候晚上他回来的晚,基本上一回来就扎进了书房,也是到了睡觉的点之后才回房。
今天倒是特例,温玖前脚才刚换完衣服,贺兰枢就进来了。
他进来之后关上了房门,却也没有说话,直直的走到了床边座下。温玖在一边给自己找事情做,几件衣服被他折好又拆开,拆开又折好,来来回回几次,他才听到贺兰枢出了声,“心情不好?”
“没有。”温玖把手里的衣服放下,转过头看着贺兰枢,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现在就坐在床边,温玖抿抿唇,走到了衣柜旁边,来开抽屉拿出了里面的医药箱。
贺兰枢手上的创可贴做饭的时候就已经湿了,他也没有来得及换,此刻正湿答答的黏在他的手上。
温玖把箱子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挺全的,福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按时替换,他这才重新合上箱子,又慢慢走了过去。
贺兰枢一直沉默的看他。温玖跪坐在了他面前,整个人都坐在他的双腿中间,然后打开了药箱,用棉签沾了一些碘酒。
他慢慢撕开了贺兰枢手上的创可贴,沾了水之后又包了这么长时间,下面的皮肤早就已经发皱发白了,他的手指上面还有一些已经落了痂,只余下几条白色痕迹的疤,温玖看着,用手轻轻碰了碰,撇嘴道:“疼不疼啊?”
贺兰枢没出声,沉默的摇了摇头。
温玖这才小心翼翼的在伤口周围擦拭了一边,这才发现贺兰枢有三根手指的指甲都被切到了,指甲盖半掉不掉的,里面还有不少淤血,他拿起镊子和剪刀小心翼翼的比划了半天,愣是没敢下手。
最后贺兰枢一下子把那半截指甲盖给扯掉了,堆积在里面的淤血一下子都涌了出来,顺着指头滴落到了地毯上面。
温玖下意识的‘嘶’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用一根干净的棉签给他擦拭,“你干嘛啊?”
“不疼,淤血散了好得快。”贺兰枢的语调轻松,温玖擦完了之后看了看,里面倒是没有又被撕裂的样子,只不过指甲盖被扯掉要好一段才能长回来。
他把贺兰枢的几根手指头全都清理好,这才握住了他的手捏了捏,“要不以后我做饭吧?”
贺兰枢肯定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进过厨房的人,温玖想起之前有几次的饭,菜都切的七七八八的,土豆丝做成了红烧土豆块,而且软哒哒的一点也不好吃。那个时候正好芹婶家里的孙子生病,他也没在意,硬是吃了好几天。
现在想来,估计是那个时候贺兰枢就已经在开始学了。
“不用,你不爱做这些。”贺兰枢轻轻一笑,摸了摸他的头。
温玖这时候坐在他双腿中间,后背靠着其中一条腿,整个人都在他怀里,贺兰枢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抱到了怀里,像是哄孩子一样道,“一家人里面有一个人会做饭就够了。”
温玖踢踢腿,点了点头。
他抱着贺兰枢的胳膊,把脑袋埋在了他的颈侧,呼吸间上下唇微张,抿了抿他脖颈上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