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来一条不归路而已。所以,我想尽全力为你争取减刑,只要你能提供有用的线索。你应该知道,我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在框你,而且……难道你就不想为孙钟报仇吗?”
“想,当然想,但是他的死是活该,既然被你抓-住了,这结局就注定了,这么说来我岂不是仍然该恨你?”大毒枭摇摇头,长叹一声,他第一次听闻侄子死去的消息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意外的神色,甚至直到现在才有一点点悲伤的情绪外露,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直言孙钟死有余辜,可见,他真的是一个明白人。
然而他明显不想多谈孙钟的事,更没有被肖泽阳的话勾起仇恨,反倒嘿嘿笑了起来,饶有兴趣地打量肖泽阳,如同在评估着什么,见对方神色难掩烦躁,他的笑就更深了几分,好像即便杀不了眼前的小畜-生,能给对方添添堵他也能舒坦。他翘-起二郎腿,十分自在的晃了晃:“我最近太清闲,所以一直在回忆往事,这几年你虽然很少染血,但手上也不是没有人命,可巧了,在我要求你亲手解决掉的几人里,似乎就有两个是身份暴露的卧底吧?啧啧,当时你对着战友扣动扳机时,是不是很恨我?”
“……”肖泽阳没有回答,可手却倏然握拳,皮下的青筋因为用力过猛而明显得得凸起,足见他此时的愤怒。
这反应似乎取-悦到了孙振亚,他笑着扬了扬下巴,饶有兴趣道:“身为警察,你们自诩是人民公仆,抛头颅洒热血好不伟大啊!可是如果你的任务和你的命冲突呢?我真的十分好奇呢!肖警官是不是也怕死?”
“当然,只要是人都不想死。”肖泽阳答得理所当然,明明连林睿这些外面的旁观者都不由得紧张起来,从孙振亚的话中听出了恶毒危险的气息,他却仿若未闻,甚至还好奇地反问,“难道孙哥不怕吗?也是,我看您是一点也不怕的,在这里过得很自在,甚至比从前还胖了些。”
孙振亚捏捏自己有了些肉的下巴和肚子,像是听到一个非常搞笑的笑话,哈哈大笑,半晌才终于敛了些,瞧着肖泽阳直摇头,似是惋惜又似是幸灾乐祸:“听说那个老教授的儿子天生就是个弱智傻-子,他被绑架了又能有什么损失?反倒是你,年轻有为、警界英、前途无量!用你的命去换个傻-子的命,你真的愿意?我的用意你们肯定有所怀疑,没错,我就是想报仇,想临死拉你一起垫背,你们又能耐我何?我现在提出的任何线索你们敢信吗?我说出可疑的绑架地点你敢去吗?”
“是不是还必须我一个人去?就像当年你处置叛徒、考研新人时的做法,要么一个人去送死赌一把,要么立即被孙钟一枪崩了?”肖泽阳说的轻快,仿佛这样的做法稀松平常,一点也不残忍恶毒,他似是陷入了回忆,歪过头看向那面玻璃墙,明明那玻璃墙是单面可视的,然而这一瞬间林睿却感觉审讯室里的肖泽阳正在看他,准确无误的与他对视,林睿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心里又有一种被无形的钩子牢牢勾住的错觉,看着肖泽阳眼中有柔光深邃隐藏,仿佛有声音犹在林睿耳边“我愿意等,多久都等”,“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良久,肖泽阳才转回头重新看向孙振亚,他的上半身微微前倾,一字一顿道,“一个傻-子可不够,我的命很值钱,如果你想要,就拿足够的筹码来取。”
“比如?”孙振亚也略坐正了身子,之前的那些你来我往的对话不过只是前-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