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组织汇报。”

“汇报？”肖泽清一瞧这架势也不由得端正态度，面上不显，心中却咯噔一下泽阳在外面闯祸了？看来情况很严峻，难道是原则性错误？否则谈不上“向组织汇报”这个层面。他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开口时还是沉稳温和，一边将一杯温开水递给弟弟，一边笑着道：“什么情况？你慢慢说。”

月光渐渐被阴云遮挡，徒留夜幕漆黑，像是一池浓墨沉甸甸化不开。书房中的兄弟两陷入短暂的沉默，肖泽清一会儿看看略有些忐忑的弟弟，一会儿又将目光重新锁定在面前的电脑屏幕，那上面是案发现场的监控截图，之前没有察觉，如今有目的性的去对比，果然发现那孩子的背影身形与林睿非常相似，看来肖泽阳所说的一切果真属实。

一向纵容弟弟的肖泽清此时看向肖泽阳的目光却罕有的严厉，他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着，快速梳理着所听到的信息，想到很可能有另一股势力知晓大脑药剂的存在，且已经开始对林睿采取行动，他便无法忽视这次问题的严重性和紧迫性。

“难道你在隐瞒这些信息之前，就没有想过会造成什么后果吗？如果不是因为林睿的血样丢失，你是不是就准备一直这样瞒下去？”肖泽清的声音中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然而肖泽阳并没有因为哥哥的不悦就选择沉默反思，而是目光坦荡、好不躲闪地与哥哥对视：“是的，如果不是因为血样丢失，我会隐瞒到最后时刻，因为我相信凭借军方的力量迟早有一天会查到林睿的身份，我不会自不量力地善加阻挠，然而在这之前，我想要保护这个孩子。”

“保护？他为什么需要你的保护？难道你以为我们会拿他做人体实验？解剖他吗？“肖泽清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是真的被肖泽阳的话气到了。弟弟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他眼中，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视人命如草芥吗？会对一个孩子下毒手！

“难道不是吗？我知道林睿身上的药剂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有着难以想象的诱-惑力。爷爷和爸爸都常说‘舍小家为大家’，为了国家的利益牺牲一个孩子又算什么？”肖泽阳看清了哥哥眼中的坚定，便已经了解对方所思所想，一向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哥哥的确如他所说那样认为的，这令他不由得苦笑着摇头，“哥，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了祖国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头颅洒热血，我可以为了抓-住一个恶贯满盈的毒枭牺牲性命，然而，让我主动交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孩子，让他面临永无止境的科学研究，以及生死未知的未来，我真的，做不到。”

“你，你这是……”肖泽阳听得啼笑皆非，可是他想反驳的话哽在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口，他能保证林睿的生死安全吗？

在这一刻，肖泽清竟然有一丝心虚，是的没错，一向一言九鼎、在军中颇有威信的肖少将在此时却感觉到难以忽视的心虚，他们不会对这孩子做什么吗？如果什么都不做，干嘛还要大周章的寻找他？这孩子是一切大脑药剂开发的可能，只有他可以给他们难以想象的力量和机遇，这样的诱-惑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政客，任何一股力量，都无法抵抗住的。

即便肖泽清有恻隐之心，难道就不会有其他更加铁血、更加坚定的人替他继续推进研究计划吗？他们会毫不犹豫、甚至迫不及待地将这孩子送进实验室，送上手术台，甚至送到……肖泽清难以想象这孩子最后的结局，他无法保证。尤其是与老科学家深谈之后，他了解到这种药剂本身还不够成熟，一切都在摸索中，之前的所有活体实验对象全部身亡便说明了问题，所以林睿即便不被送入实验室，他的生命也像是捆绑着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陨落，而在这种情况下，理智的他和更多的他们当然会选择尽可能的将利益最大化，尽可能的……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