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令却忽然起身说道:“这件事我既然接下了,总要给众位师侄一个交待。秦师叔与秦师兄的好意我知道了,等抓住那知狻猊我就去万象殿更换任务,并向秦师叔当面道谢。”
秦弼只是怕他在弘景峰修行,影响结婴,也不把一只妖兽放在眼里。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清傲,近日又和乐令闹得不快,也就不再多说,直接回了自家洞府参悟道法。只苦了林绍一面想劝乐令别去华阴,又不愿坏了宋崇明的设计,纠结了半晌,还是离开了乐令的洞府。
他想到秦弼那声特地加重的“堂弟”,又想到秦休肯叫乐令去陵阳殿听道,一向平静的心湖扬起滔天风浪,寻了借口离开罗浮,直奔华阴城去寻宋崇明。
那只狻猊虽在华阴城外的溪谷里,宋崇明却并不在那种地方。他与几名姬妾都在华阴城一处修士坊市中找了个酒楼住居,在房间中一面饮酒取乐,一面等着溪谷中安插的探子来报信。
林绍一路上紧赶慢赶,找到宋崇明一行时,已是有些气息不稳。他冲到桌旁,连陪坐的几名娇美女子都顾不上多看一眼,只挨到宋崇明身旁传声道:“宋师叔,我才知道那个秦朗极受秦首座宠爱,秦弼师叔亲自到他洞府传旨,让他随意挑选门派任务,还能到陵阳殿听道……”
他满面紧张担忧,只差亲口说出那句:“咱们别做这种事了。”
宋崇明却仍旧安坐在上首,同座那名美艳端庄的宫装女子替他斟酒步菜,竟是目不斜视,规矩得如凡人中的大家闺秀。他慢慢饮尽杯中琼浆,淡然问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与秦师弟交情平平,他回来后更是毫无往来,他主管什么事务,去哪里听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绍急得脸色微红,十指几乎扣到桌子里,再度传声劝道:“秦朗师叔现在怕是得了秦真人的宠,要是让人知道咱们设伏杀他,只怕……”他话还未说完,忽然觉着背后有些发凉,一阵尖锐痛楚便从胸口透出。
他口中一阵腥乱,身体却如坠冰窟,惊异地看着宋崇明,喉头挤出一声嘶哑的:“师……叔……”
一阵阵清脆的笑声响起,林绍却觉着那声音模糊得如隔千山。他体内仿佛被人用手搅了一翻,而后什么东西便被摘了出去。他的感觉完全混沌,身体却似被从里面撑了起来,直至完全失去意识,仍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站在桌旁。
直至他的目光完全涣散,宋崇明才含笑回应了一句:“我现在是秦师父之命去海外调查谭师兄的死因,怎么会遇到秦师弟呢?是你帮秦师弟捉狻猊时,飞剑失手伤了他,结果害他被狻猊所食,自己悔恨之下独斗妖兽,也枉送了性命……”
林绍身后,一名长相娇美的锦衣少女津津有味地啃着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连手上鲜血也舔尽了,抬起头含笑看着宋崇明:“宋大哥说得是,筑基修士的味道不错,金丹修士肯定更好,那只狻猊当然会将他们啃得干干净净。”
林绍的身体自然动了起来,正欲往外飞去,空中却影影绰绰显出些什么东西。宋崇明低叱一声,手指在空中挥动,抓出了一枚姆指大小、刻满朱色符纹的玉符,眉头轻皱了一皱,却故作洒脱地笑了起来:“秦师弟竟然跟踪本门师侄,幸亏我知道你,在此与林师弟合演了一场戏,终于抓出了你的马脚。”
那枚玉符中传来了乐令微带怒意的声音:“宋师弟是演戏,我却不是。你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