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令忍不住将手伸入袖内,摸了摸如臂环一般紧缠在身上的黑蛟,想着该如何调丨教,才能让他恢复灵智时也一样听话。他满腹心绪地抱着湛墨,一面走一面以指尖在他头顶处绕来绕去,逗弄得蛟头在空中乱转。
一股锐痛忽地从指尖上传来,乐令低下头,才发现湛墨已一口咬在了他指头上。细小而尖利的牙齿立刻穿透了护体罡气,陷到坚韧的皮肉之下,细小的血珠便随着利齿流了出来。
湛墨低啸了一声,细长的舌尖扫过血珠,将其舔入自己口中。他似乎也明白自己犯了错,舔净血珠后便轻轻含着那枚指头,血色双眸轻眨,盯着乐令微皱的眉心。
乐令低头看了眼伤口,又想到他化作人形,咬上自己颈子的情形,忽然又觉着宁可输了也不该叫他恢复灵智。就在犹豫之际,一道满含自信甚至自负的声音顺着风传入了他耳中:“秦师兄,这场比试你我还有赌注在,但愿这只黑蛟不要输得太容易,叫我没有成就感。”
迎面山路上已显露出宋崇明潇洒的身影,身旁还伴着个眼生的女子,外表看来只有十六七岁,正好奇地看着他,身子半贴向宋崇明身上。离得近了,乐令才发现那女子并不是修士,只是簪环衣饰都有灵气流溢,遮住了一身妖异气息,头上有件发钗竟还是法宝。
料想宋崇明胆子再大,也不敢把妖修领到罗浮,此女看来就是他的灵隼了。乐令上下打量了一番,对着他笑了笑:“宋师弟真是体贴,知道湛墨单身久了,到了成亲的岁数,还特地将秀儿打扮好了来相亲。你放心,将来秀儿到了我这里,我一定叫湛墨好生爱护她,不叫你这个前主人担心。”
不等对方答话,乐令已唤出飞剑,一道剑光划破天空,落到了真观崖上的洞府前。只这么几句话的工夫,他就觉着湛墨还是赢了的好。宋崇明虽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但若老是在自己面前这么晃悠,也着实叫人堵心。
待到大比前一天晚,他便在洞内布下五行八卦阵遮掩灵气,逆转体内真,将一道磅礴魔气化为巨手,侵入湛墨灵台,将其中遮蔽灵智的阴魔等物都束到其中。阴阳陟降盘随之凭空浮现,其中流泻出道道纯的五行气,随着魔气流入黑蛟体内,凝成一片无形无质的薄壳,将那道魔气与其中的魔念紧紧包裹起来。
眼前那对鲜红蛟眸定定看着他,其中血色随着五行气流入,渐渐向四周退去,露出清明而冷酷的神。
只一晃眼,那条细长如丝绦的黑蛟便已化作人形,只是五指仍如利爪,如同扣锁一般将乐令的手锁在了其中。这一回他的态度倒是从容了许多,微微咧开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要用我。”
果然还是不如傻的时候可爱。
乐令点了点头:“你既已奉我为主,便该唯我之命是从。明天与那只灵隼比试的事你应当也记得,我手上有一件法器予你,明日这一场赢得利落些。”
湛墨眼中乌光沉沉,端然坐在那里,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仪:“我要对付那只鸟何须用法宝。就是你的修为也不配做我的主人,我留在你身边,只是因为我这里有股无法压抑的执念,”他拉着乐令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向前倾了倾身:“我想要你。”
他此时说话条理清晰,与平常话都说不完整、全无理智的模样大相径庭。
乐令听得牙酸,忍不住就想把他化成蛟形,再压到角落里。念头才动,一只冰冷坚硬的手便落到了他小腹处:“你相不相信,在你动念之前,我就能破了你的玄关祖窍,让你成为凡人?”
那只手的速度极快,平淡的话语中也蕴含着十分有力的威胁。
乐令脸上浮起一层淡淡血影,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