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令笑道:“何须杀人?首罗道君既派了我出来做此事,自然就安排好了其他东西,只要仙君替我找到了人,再牵制他心神一阵,我自有捉魂之法。”
这话倒让代间既好奇又有些戒备,看了他一阵,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能用什么法子剥离魂魄,莫非凭着这盏魂灯?可是这魂灯外遍布阳气,若是碰到阴魄,不会将其炙散么?”
乐令将魂灯上跃动的魂魄在那几人眼前晃了一晃,仿佛不经意地说道:“仙君若不信,现在就庙中挑一名信徒给我试手不就得了?保证剥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残魂。”
他之前探过与他说话的老妪,其肉身里根本早已没有魂魄,只有一粒真种控制其行动。那座庙中死气浓郁至此,只怕庙里其他人也多是这样的活死人。
而那些人的魂魄,应当才是这位代间仙君所享的血食。
代间仙君坐在侍女丛中,紧盯着那盏魂灯考虑了一阵,忽然开口:“若你这魂灯真有这么多用处,我可用一具金丹宗师的肉身交换,只是他的魂魄你要替我剥出来。”乐令微微一笑,正要应下,他又急不可待地加了一句:“还有这魂灯上的阳气,你要想法子炼去。”
乐令顺他的意发下了心魔誓,只要得到金丹宗师肉身,便将这魂灯送与代间仙君,还替他炼尽灯上阳气。
修真之人最重心魔誓,代间仙君听罢乐令的誓言,觉着没什么破绽,便向空中招了招手。四下黑暗渐散,阵阵流水声自众人身旁响起,一条自天上倒悬而下的长河便展露于众人眼前,河中流着涛涛黄色浊水,将众人脚下地面淹没。
代间仙君再一拍手,河中便浮起一名紧闭着双眼的青年修士,一身鱼肚白道袍被河水浸湿,紧紧裹在身上。虽然已是完全失去意识,眉目之间却仍是一片雍容温雅的气度。
乐令心头微跳,在池煦身上扫了一眼,嘲讽地冷笑一声:“仙君真是会废物利用,方才你不是说此人是你这些爱姬的内宠么?首罗道君怎么会要这种人的房舍?”
代间仙君见他诋毁池煦,反倒更放心了些,之前对他与池煦有关系的想法也烟消云散,哈哈笑道:“我方才只是见藏兄看了我的姬妾,开个玩笑罢了。此人颇有些护身的本事,他的肉身我尚未动过,其中魂魄内丹,都要劳动藏兄为我取出来了。”
池煦的肉身自脚下黄水中浮起,直落到乐令面前,体内的生气皆被什么东西封住,冷冰冰直如一具死尸。乐令将魂灯上那抹残魂用阳气炼化,一手按在他小腹上,真送入他体内,细细探查着魂魄与肉身的状况。
魂魄仍在体内、金丹也还好端端地待在玄关中,只是缺了一段生气。乐令抹了一把他身上的黄水,只觉着侵人的死气从上面散发出来,直欲顺着侵肤进入自己体内。他先将一段纯阳气送入池煦体内护持命魂,待池煦眉心泛起一点金光,便抬起手来,皱着眉头道:“我又不是魔修,在这种地方施法不如外头灵便,还望仙君替我挪个地方。”
不等代间仙君多想,他已先发制人地问道:“莫非代间仙君是要取了这人的魂魄后,便将我也留在这弄成活死人?须知首罗道君法力高深,误了他的大事,可不是换个地方就能逃得性命的。”
眉心泛起金光正是命魂即将脱体的象征。
代间仙君见他这样轻松便能打散金丹宗师的护体法术,剥离其魂魄,对他不禁又高看了一眼,十分干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