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令默默听着,之前怕被师父重责的忧虑渐渐淡去,只低头抱着玄阙那件长袍,闷声说道:“都是弟子不孝,累得师尊在上界也不能安心。弟子如今已明白过来,绝不会再做出有辱师门的事了。”
玄阙轻抚着他顺滑的长发,不甚在意地说道:“这也不全是你的过错。六欲阴魔锻魂大法直指长生,即便不能得道也能逆天延寿,所以修习者特遭天忌,劫数也比旁人更多、更难度过。你这一世亦是有魂无魄,还未入仙关就能长生不死,将来劫数自然更多也更难避开。你的道心不够坚定,绝争一线的魄力也不足,今后还须多磨炼。”
乐令肃然答道:“弟子日后定当更努力修行,不负师尊关心。”
玄阙老祖点了点头,指尖在乐令眉心轻点,引出一道泛着淡淡金光的命魂,手指翻转之间,便截取了一丝入手心。那道魂丝如一条灵鱼般在他掌中方寸地游动,越游越缓慢,仿佛周围空间慢慢凝固,将魂丝禁锢在其中。
透明的凝固空间中陡然浮出了许多金色道种文字,其边缘愈发清晰,整体泛起了透白的羊脂般色泽,最终化为一块玉牌。玄阙将手一握,那块玉牌便消失无踪,乐令心中却似被一道线轻轻系住,陡然重了几分。
这便是魔门本命元神牌的做法。有此牌在别人手中,便是生死都不由自主了。但是这道元神牌是在他师父手里,自然和在别处不同……
他耳中忽然听到玄阙老祖的解释:“你前世自爆真灵时本命元神牌已碎裂了,今世魂魄又是以阴阳混沌气重塑,和前世不大相同。我重新做一道元神牌,也好掌握你的行踪,以后你出什么事便能直接得知。”
制元命元神牌本是幽藏宗定例,玄阙老祖竟还肯和他解说一声缘由,乐令哪敢有什么不满。他连忙撑起身来应道:“这是该当的。弟子这些年也一直想回归本宗,只是因犯下大错,又失去修为,无颜就这么回去。如今我已集了些罗浮宗的功法,想献给师尊抵偿旧过。”
两人仍旧未着衣衫,稍微动弹一下肌肤就会直接挨蹭在一块儿。玄阙老祖紧拥着怀中美妙的身体,似乎仍能感到方才消魂的滋味,态度自然极为温和亲密:“为师不愿再插手下界之事,那些东西更不看在眼里,你随意处置就好。你能知道好生修行,再挑个有天资的弟子传下道统,就比罗浮什么功法来得强多了。”
今日他来此只是为了开导徒儿,得乐令心怀芥蒂,不敢放开心怀亲近自己,甚至为此郁结于心,影响了修行。眼下他该做的都已做到,剩下的还要乐令依自己的本心行事。他的本事再大,也不合越俎代疱,把爱徒像前世那样拘在身边看顾了。
他微一动念,将两人身上的衣服恢复整齐,真人界域同时打开,外头魔气缭绕的僧房便重新显现出来。
云铮身上的魔气更加深了几分,已然失去意识,静静地躺在禅床上。他带来的那三名弟子被房内魔气侵蚀,道体所受的损伤更重。特别是那两名筑基弟子,看看入魔已深,已经救不回来了。
玄阙起身检视了一番,弹指将一道魔气分别透入四人体内,回头对乐令讲解道:“我已将他们体内阴魔禁锢,你只需以本身魔气勾连,就能随意指挥调动我封住的魔气。我再教你一门阴阳顺逆之法,以后可凭此将正魔两道功法任意转换,不必像从前那样,每用一次魔功还要散一次功了。”
乐令脸色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