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令将玉简放下,提笔蘸墨,闭目细细体味六仪阵的阵纹与灵力走势。待得在脑中演练纯熟,复又睁开眼,笔走龙蛇,一气绘成了整张六仪阵图。
这张阵图画得几乎与玉简之中那张一模一样,而且笔致流畅、灵力分布合度,比他在徐元应面前生硬模仿的那张三奇阵图又不知高明了多少。
他也有些自得,抚着那张阵图低声自语:“难不成我还真有几分阵法天赋?这般人才,难怪当初师父格外对我青眼。”
他自己也不过是玩笑一句,将那张阵图丢开,便又接着画了起来。又画了一阵,天色便有些暗了,山风刮得更猛烈,将他一身青衣吹得飘飘荡荡,大袖几回拂到纸上,十分恼人。
乐令无奈撂下了笔,伸手去挽袖子。桌上那摞纸忽地被人按住,一道淡青色身影便映入眼帘,随之而起的便是一道微含笑意的温雅声音:“天色已晚了,师弟再这么画下去怕要伤了眼睛,还是待点起灯烛再画吧。”
乐令身体微微绷紧,面上却是反射性地露出笑容,起身招呼道:“池师兄几时来的?我竟没能早些发现,有劳师兄久候,实在是失礼。”
池煦摇了摇头道:“我也是才来不久,师弟这些日子闭关修行,要见你一面实在是不容易。”他面上仍有些笑意,目光却渐渐严厉:“你入门三个月,一次也不曾去演道堂听过课,更不曾来向师兄师姐请教。你这么埋头修行实在太久,容易走上歧路,我就来尽一尽师兄之责,为你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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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以虚静观其反复。凡有起于虚,动起于静……”烟气缭绕的大殿之中,但闻这道玄妙清净的声音回荡。随着其所讲道法的深入,空中弥散的青烟似乎化作种子,而后生出青芽,孳生繁衍,到最繁盛之时又渐渐枯萎死亡,演示有无生化之道。
“你心不静,到底在想什么?”讲道之声蓦然停止,空中结成由生至死各类形态的青烟也纷纷消散,堂上高坐的俊美道人双眼睁开一线,清冷的声音中微含不悦。
下方听道的秦弼忙起身谢罪:“弟子知错。弟子方才忽然想起明年门内大比一事,若在大比上有内门弟子挑战于我,并且胜了,是否就能成为真传弟子?”
堂上那俊美冷然的道士正是秦休。他目中掠过一丝光芒,冷哼一声:“未战先言败,哪里像我问道峰弟子!”
秦弼被他外放的气势压得满头冷汗,却还是咬了咬牙问道:“弟子前些日子见到秦朗,发现他的修为几个月之间便增长了两层,而且他体内灵气充沛,修行天资也极佳……”
他对着秦休的冷脸也有些紧张惶恐,可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他毕竟也是师父的同宗晚辈,若他能胜得一名真传弟子,师父可否将他入问道峰?”
秦休神色不动,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