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秦昱也站起身来向外奔去。走了两步,他突然想起两位堂弟还在背后,连忙回头安慰道:“我这就去找老祖来为两位堂弟治伤。”
秦弼头也不抬,冷哼一声,对那两个跑出山洞的人视若无睹,仍旧将手按在乐令胸前输送元。那只手其实已被寒气冻得麻木,手臂外也附上了一层薄薄寒冰,将这手与乐令的身体一同裹住。
体内寒气太盛,就是他再咬牙坚持,体内的元也运转不动,无法再像方才一样运功驱寒。然而他还如方才一样抱着乐令的上身,以自己的身体为垫,叫乐令不至于躺在冰寒地面上。
秦弼轻轻吐息,喷出的寒气弥散成一片细雾,轻拂到乐令的脸上。每一次呼吸,他就觉着身上寒意更重了一分,肌肤血脉甚至内腑似乎都被冻结起来,若非他还能运转元护住心头,现在说不定就冻死了。
他只是碰到这寒气便已被冻成这样,眼前半身皆已笼上冰霜的堂弟又该如何?
他心中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当时把工夫花在寻找那三人身上,而没在池边当先对付那黑蛟。这么一个比他还小几岁的少年,又只刚打通玄关,连一道仙术也不会用,竟能舍弃性命,替他们拦住恶蛟攻击……
秦弼低下头看着乐令沉睡般安宁的脸庞。这张脸上还有些稚嫩的痕迹,五官已是十分致俊美,眉眼微微向上扬起,双眉中蕴含着一股凌厉气势。可他醒着的时候,神色永远谦和从容,看不出一丝骄人之意,眉目中的神采俱都被那温煦的态度遮掩,也因此,自己之前才不曾注意过他的模样。
无论怎么看,这位堂弟都清朗俊逸、神姿高彻,超然风尘之外。可之前在山洞中,他自一片寒雾中影影绰绰见到的背影,怎么会有那种令人着魔的魅惑姿态?
重新回忆起雾中那个模糊的身影时,秦弼仍有种挥之不去的惊艳感。他低下头细看着怀中修长纤细的少年身体,试图从其中重新找回那时的悸动……
不对!
他怎么竟险些忘了,如今怀中的人是他同族堂弟,绝不是该生出这等念头的对象!
秦弼猛然抬起头,深吸了口气,肺部因寒冻生出的痛楚终于让他冷静下来。他放开神识探向洞外,可惜此处似乎有什么禁制,神识被禁锢在三尺之内,无法看得再远。可这三尺之内,却是一片寂静,连点声音都听不到。
秦昱怎么还没把人叫来?
他看着怀中覆满冰霜的人,咬紧牙关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洞壁旁,以石壁支撑身体,向洞外挪去。仲春温暖却不眩目的阳光照到他眼中那一刻,秦弼终于见到了匆匆赶来的一位筑基期长辈。他心中一松,身上也失去力气,抱着乐令缓缓滑坐在了那座山洞边缘。
两日之后,去罗浮参加合籍大典的金丹老祖秦升与族长才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