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远处的凉亭内,薛常静静站在石桌旁,见白黎的身影在廊檐下出现,忍不住面露笑意,转身将总管手中的伞接过去。
"主子,让我来撑伞吧!"总管一脸惶恐,不知他一大早赶过来所谓何事,更不知他在这里坐了半晌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必,你自去忙,我随意走走。"薛常摆了摆手,将衣领拢拢紧,撑开伞抬腿走下台阶。
雪花飘落在伞顶无声无息,薛常走近长廊,见白黎笑容满面,不由挑眉,兴味盎然地走进去跟在他后面。
白黎一头扎进厨房中,许是想着出去玩兴奋之下起早了,竟没见到其他书童,便独自洗了些菜煮了粥,从灶台后面出来时觉得有些热,抬起袖子在脸上随意擦了擦,便兴高采烈地将粥盛了与小菜一起放入食盒中,拎着出了门。
刚跨出门口,就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抬头一看,愣住了。
虽然站在廊檐下,薛常却未伞,只是笑意吟吟地看着白黎,见他白皙的脸上沾了些锅灰,模样煞是可爱,不由扬起唇角,笑道:"做饭都做到脸上去了。"
白黎朝他打量了一眼,见他今日披在身上的是一件火红的狐裘,心头火起,瞪着他毛茸茸的领口,咬咬牙将那口恶气压下,敷衍地行了一个礼:"丞相大人好!"话音未落便要抬腿离开。
薛常将他拉住,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这火气是缘何而来"
白黎没想到会被他看出来,愣了一下,朝他身上瞟了一眼,气哼哼道:"为了自己暖和,不知道取了多少狐狸的性命,真是自私自利!"
薛常挑眉,低头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恍然而笑:"原来如此!说得极为在理。”说着便将伞了立在墙根,抬手解开颈间的绸带,将狐裘脱下来。
白黎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又垂头看看手中的食盒,焦急道:“我得去给阿青送早饭了,晚了就凉了。”
“等等。”薛常再次将他拉住,抬手给他擦脸,笑道,“脸上沾灰了。”
白黎下意识躲开他的手,抬起袖子胡乱擦了两下,反倒越擦越花,看得薛常轻声笑起来,眨眨眼,不甚在意地又擦了两下,从他身边迅速窜开:“谢谢大人!我走了!”
薛常未再拦他,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笑容不减。
庭院中,总管冒着雪疾步赶来,满面忧色:“主子,如今天寒地冻,您怎么将狐裘脱下来了?担心受凉啊!”
“无妨。”薛常将臂弯里的衣裳递给他,不管他焦急的唠叨,又拿过墙根的伞递到他面前。
总管连忙接过去撑开:“主子,今日年三十,您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何吩咐?”
“嗯,里面住着的都是书生,两耳不问窗外事居多,这年也不能过得太冷清,替他们备些爆竹,热闹热闹。”
“是。”
薛常走出廊檐,又朝白黎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该回去了,送我到门口。”
“是。”
白黎拎着食盒兴冲冲进门:“阿青!快吃早饭!吃完我们早点出门。”
游青站起身将食盒接过去:“水备好了,去漱口洗脸,等你一起吃。”
“哦!”白黎刚要转身,被游青一把拉住,疑惑地回头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