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吟蘅在门外站了好久,终是抬手轻叩门扉:“娘,在吗?吟蘅来看您了。”
片刻后,门轻轻的开了,只见一个约莫不到四十的身形娇小的妇人站在门后,正淡淡地看向吟蘅,眼神毫无波澜,宛如在看向一个陌生人一般。
“娘,我是吟蘅,我过几日就要走了,去蓬莱慕家参加少年英雄大会,习武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去大展身手了,今天爹让我来向您辞行的……”孟吟蘅自顾自说了好久,却不见其答话。
“蓬莱慕家?”妇人的眼神终于刹那间似是现出些神采,孟吟蘅很是诧异。
“对,爹说这是其第一次面对天下少年举办的,担心其中有何隐情,让我不可大意。”
“嗯,你去吧,路上小心。”
大门复又重重关上,且再也没有开启过。
门外的孟吟蘅心内突然袭来一阵难过,明明应该从小就习惯了呢。便也不再多想,孟吟蘅向来不是会悲伤很久的人,这些事情也不去放在心上,哼着歌儿回去拾行装去了。
三日后,孟吟蘅与孟之墨、孟江遥等人一一告别,携两名随从,前往蓬莱慕家,只身赴少年英雄大会。
然那时的吟蘅却并没想到,等他再回来之时,云泽孟家,却是一朝天翻地覆,再也回不到当初。
与此同时,落月教总教坛。
宁素诗跪在祭坛前,一袭月白纱裙已被血染透,低垂着头,却仍难掩其面容艳丽。不远处围了若干落月教弟子,皆面露不忍之色,宁素诗面前,即是一袭紫裳的落月教主宁婵。
只见宁素诗紧闭双眼,身上鞭痕有数十道之多,有些仍在汩汩流血,有些却已凝固。经过了这许多年,素诗亦已不同于初来之时的胆怯迷茫,褪去了幼时的稚嫩,却多了一分坚强与果敢,还有一丝狠绝。
“素诗,我问你最后一遍,你认不认错?”宁婵厉声道。
“敢问师父,弟子何错之有?”素诗咬牙道,语气坚决。
“好啊,真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弟啊。”宁婵狠狠道,说完一扬手,又是一鞭下去,打在素诗身上,又是一阵血肉模糊。素诗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一袭月白长衫的宁煜一直负手站在一旁,衣领上绣了几朵寒梅,只见其面容沉静,却仍可看出眼中的丝丝不忍之色,其身量比当年高了不少,兼之一副好相貌,却也当之无愧江湖中所传的梅影公子之称。只见其犹豫片刻后,走上前拱手道:“教主,素诗并无甚过错,那个人于我们兄妹二人有恩。当时是在我们逃生路上,素诗她饿的不行了,我就去找吃的,是那人救了我们,没有那碗饭我们根本就来不到此地,也来不了落月,素诗是在报恩……”
“你们过去的事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好妹妹任务没完成,应该杀掉的人却被她放走了。”言毕,又是几鞭子下去,看的众人心惊胆寒,宁婵复又开口向众人道:“你们倒说说,违抗教主之命该有何下场?”
一众落月弟子皆缩下了头,不敢答话。
“回教主,违抗教主之命,该当处极刑。”一众弟子中传出了一个姑娘的声音,众人皆望过去,只见是个长相颇美的女子,高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素诗身影,眼神中是掩不住的厌恶之色,此人正是宁思宜。
素诗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