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峰权当没听到牧然的求救,与邻近的暗卫交代一声,让人看着点儿牧然,然后就回到屋子里找黎绍去了。
卫峰才一进门,在屋子里陪着黎绍的卫泽就疑惑地问道:“外面怎么了?怎么吵吵闹闹的?”
“没什么,”卫峰泰然地摇摇头,“公子还在书房?”
卫泽忧心忡忡地点点头。
自从到极西之地的消息之后,公子就一直闷在书房里,行宫里没有多少相关书籍可以翻阅,公子就命云州州牧将云州的书籍搬来,从早看到晚,也只有将军才有办法叫公子休息片刻。
“七王子那边有消息了吗?”
卫峰摇了摇头:“七王子也还在查,回信中只说查到了便给公子来信。”
卫泽叹息道:“探子都已经派出去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潜入析支国打探到消息。”
打仗他们都不怕,怕的是他们对对手一无所知。
卫峰沉声道:“我已经传讯给雍大人。长安有来自各地的商贾,希望有见多识广的能给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哪怕只是传说也好。”
“说的是啊,”卫泽转头看向书房,“不知道今天将军什么时候能回来。”
而被卫泽惦记着的长孙伯毅其实已经回来了,此时正站在院子外的一棵树下,仰头看着树上吵吵闹闹的两个少年。
知道黎绍正废寝忘食地查阅有关极西之地的记载,长孙伯毅怕黎绍累着,也不敢在外面待太久,便将与路风碰面的时间都定在了上午,迅速将要谈的正事谈妥,长孙伯毅就立刻赶回行宫,让云州州牧陪着路风在云州游玩。
今天要谈的事情少,长孙伯毅就回来得早些,可将要走进他们所住的院子时,长孙伯毅却听见吵闹声,而且不管是羽林军还是黎绍的暗卫都没有加以阻止,长孙伯毅好奇,就循着声音找了过来,结果就在一棵树上看到了牧然和晏心,树下还站着慌慌张张的严维。
牧然蹲在树冠上哇哇乱叫,晏心正爬到树干中间的部位,看起来很难继续向上,而严维则站在树下急得团团转,直到看见长孙伯毅才安静下来。
“牧然怎么会在树顶上?”长孙伯毅疑惑不解。
依着牧然的功夫是绝不可能自己上去,爬上去或者飞上去都不可能,那是谁这么坏心把他送到那上面去了?
严维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听到长孙伯毅问,就僵着声音回答道:“启禀将军,将军说的人如果是树顶上的那位,那在下不知,我们来时他就已经在上面了。”
“那晏心上去做什么?”看晏心那笨拙的动作,似乎也不经常爬树,他上去干什么?
“晏心上去救人。”说这话的时候,严维不由地瞪了树上的晏心一眼。
他还从没见晏心这么热心,明明自己都不会爬树,还非要爬上去救人,这树这么高,晏心怎么爬得上去?万一摔下来可怎么办?怎么跟着解大人回府之后,晏心越发不稳重了?
而树上的晏心此时气喘吁吁地坐在某个树杈上,仰头看着牧然模糊的身影:“我说,你能不能自己下来一些啊?往上爬很累啊。”
树顶上的牧然大喊道:“我要是下得去还要你上来做什么?!”
“嘿!”晏心不乐意了,“我好心上去救你,你还凶我?我下去了!”
“别啊!”牧然一听这话也急了,“你下去了谁来救我啊?!”
“谁管你!”晏心皱皱鼻子,转身装作要爬下去的模样,结果屁股一滑,人突然就掉下去了,“糟了!”
“晏心!”严维一惊,赶紧找准位置打算接住晏心。
原本想要搭救晏心的长孙伯毅见状就退开两步,仰头望了望树上的牧然,纵身跃起。
晏心落地砸中严维的时候,长孙伯毅刚好也拎着牧然下来了。
“长孙舅舅!”牧然的双脚一落地就瘫倒在地上,仰头看着长孙伯毅一脸哭相,“幸好你来了,不然您就再也见不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