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冯笑笑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你要离就离,这事儿我不会再帮大哥了。”
她顿了顿,又一次想到是裴家人对不起任慧,心里怪不是滋味。
“我是想劝你,你在宁城都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裴聪也在这边,你分居也罢、离婚也罢,干脆就留在宁城生活吧,我这个房子你愿意住多久都行。毕竟在这边,你有个正经职业,自己可以养活自己,比你回川北强得多……”
任慧听冯笑笑这么说,心里忍不住一阵感动,月珍毕竟是裴东升的亲生妹妹,能这么为自己着想,也算是不容易了。可任慧心里正恨裴东升恨的紧,实在不愿再跟他有多瓜葛,如果留在宁城,还在他妹妹手底下工作,以后难有见到面的时候,到时候又忍不住想起今天的事儿。
“……嫂子,我知道你做决定不容易,可你想想裴聪啊,他够可怜的,你们两口子离婚,他连个完整的家庭都没有,要是再没了妈,真不知道他以后怎么过。老话说得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冯笑笑想起了上一世,裴聪小时候,虽然生活上一直有外公外婆的照拂,不至于冻着饿着,可裴东升的心思粗,对他难疏于管教。裴聪人不聪明,又一直学习散漫,初中后毕业只考了个三流技校,从技校毕业了在工厂上班,工资也就刚过最低线,三十多岁连个对象也没有。后来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年老体弱,他和裴东升也处不来,更不喜欢在家里呆了。生活不顺,裴聪小时候本来挺敦厚老实的个性,长大后却越发乖张暴戾起来,连冯笑笑也常常觉得她这个表哥越走越偏。
冯笑笑心想,这多少,跟从小没妈管教有很大关系。
可此时若是劝裴聪跟着她妈回去川北县,一来在生活、教育上处处受限不说,还无形中给任慧加重了很大的生活负担。川北县那一大家子人,能容忍她们mǔ_zǐ俩在娘家混吃混喝多久?任慧早晚得想办法自己独立养儿子。可任慧又有多大的本事,能不能负担的起?
一想到这儿,冯笑笑就觉得,劝任慧留在宁城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在自己身边,多少能够帮着点。
任慧暗淡的眸子突然间闪动了一下,似乎有几分动了心。她在宁城也生活了九、十年了,早就把宁城当成了自己的家,川北虽然是自己家乡,可上一次回去已经明显感觉到处处都不适应。
她以前从未想过,像她这种远道嫁过来的媳妇儿,在婆家的城市好不容易扎了根,若是有一天跟婆家突然翻了脸,真是面临着不知回不回娘家的两难选择。
冯笑笑的这个提议,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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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慧还是坐第三天的火车回了老家,可她过了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
她租下了冯笑笑的房子,说是租,冯笑笑只象征性的了点租金,每个月从专卖店的工资里扣除。
又趁着裴东升不在,又去了一趟裴家,为的是和前“公婆”商量了一下裴聪的抚养问题,她提议裴聪周末由自己带,平时他们二老帮忙带。
见任慧如此决绝,婆婆仍然一脸不甘愿的说:“慧儿,你真的铁了心要离婚?”
一个月过去,她本来以为任慧再大的火气都消了,可任慧依然坚定的点点头。
外婆眼角泛着泪,她和这个儿媳妇平时也常有磕磕盼盼,可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家人,如今说要走就走,她心里也忍不住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