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复的提这么几句车轱辘话,冯笑笑冷眼听着,只觉得心累。
她突然有些烦了,站了起来,眼神掠过大伯母,看着爷爷奶奶,笃定的说:“爸妈,我把话放在这儿,我是不会回来冯家村的,冯建业当年好不容易才去的城里,我们是在城里结的婚,丫丫也是在城里生的,在城里她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更好的生活,这道理我想我不用跟你们多说你们也明白”
冯笑笑:“另外,冯建业是我合法的丈夫,是丫丫的父亲,他牺牲了对我和孩子影响有多大,我想您二老比我清楚。我一个女人,带这个孩子在城里生活,处处都需要钱。我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也不会奢望这笔抚恤金一个人独吞,这么着吧,这五千块钱就对半分,我也不跟你们争个我多你少的。但是我的钱,我一分钱也不会少拿。你们几个商量一下吧,商量好了就把钱给我。”
她倏地往凳子上一坐,低下头沉默,一脸坚定而冷漠。
冯家人面面相觑。
大伯母语气突然有些傲慢的说:“月珍妹子,别说你是外地媳妇儿,就算你是冯家村的人,我们这一大家子呢,你说让我们拿钱就拿钱给你,爸妈的面子往哪儿搁,你大哥和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况且,这钱早就投在你哥的砖窑厂上了,买了两台机器就把五千块钱花完了,我们手头没有钱。”
一听这话,冯笑笑心一沉。
“你们……”冯笑笑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响,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这才醒悟,他们早就算计好了。就算她今天吵架赢了,根本也不可能拿钱回去。冯笑笑不禁觉得有些绝望,不仅因为亲人们对母亲的凉薄,更是被人算计的心寒。
就凭着母亲裴月珍那柔弱的个性,是如何在今天这场对阵中节节败退下来,她已经可以想象到了,一想到这,她几乎气的手抖,心脏难过的都快爆裂了。
她平息了一下怒气,心想,既然由她替母亲活着,就不能这么窝窝囊囊的再过一遍,立刻强打了神,蹭的站了起来。她语气冷冰冰的,嘴角竟然带着一丝笑。
冯笑笑:“大嫂,你可知道你和大哥犯了什么罪吗?”
大伯母突然被这一丝冷笑吓得有些心虚:“什么罪?”
冯笑笑:“侵占他人财产罪,我可以告你让你上法庭的!”,字字铿锵。
“你……”大伯也站了起来,站在他媳妇儿身边。“你还敢上法庭?”
冯笑笑嘴角的冷笑似乎凝固住了,眼神更添了几分坚定,让人看着有几分胆寒。
冯笑笑:“怎么不敢?我和咱爹妈才是冯建业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房子、钱都是由配偶、父母和子女继承,还暂时轮不到你这个大哥大嫂吧你们这么多人都不懂法律吗?我本来还打算多分一点给爸妈,做为孝敬他二老的养老钱,可既然你们打算全家人联合起来欺负我,我也不跟二老客气了,真上了法庭,看法官把这五千块钱怎么判?到时候你们可别说我不讲情面!
几人显然没想到性子柔弱的裴月珍突然间这么牙尖嘴利了,一时间都说不出话。
冯笑笑继续说:“你们可要记得,冯建业以前是公安局的人,他们分局的李队前两天还去看我,说有什么帮忙的可以找他,嫂子,你说要是在城里打起官司来,法官是会判我赢还是你赢?”
大伯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拿他弟的抚恤金去买机器这事儿,他本就做的心虚,一听裴月珍说要上法庭,立刻有些慌了。“月珍,都是一家人,怎么还闹上法庭,你不怕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