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送了瓶药,侯青倬就能一个人默默脑补出一场大戏,铺好床打算睡觉的司徒崇明不由地打了个寒战,有些疑惑地看了眼窗户。
窗明明已经关了啊,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有一丝凉风吹过后背?
有点睡不着,他索性起身,把墨渊交给他的那份贺礼拿出来又检查了一遍。
那是一柄剑,通体漆黑,样式古朴,剑身上隐隐可见复杂的暗纹,角度一变,便是流光溢。
这毫无疑问是一柄好剑,然而作为杀器,它却并不适合作为满月酒的礼物。司徒崇明当初就提出了异议,墨渊却只是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微妙地说道:“十年前我和孟夏川有一个约定,而这把剑则是一个见证。”
顿了顿,墨渊又补充道:“而且万一孟夏川真不高兴了,你被人追着砍时,这把剑拿来防身,多好啊。”
……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司徒崇明一脸冷漠。
别人家的师父都是师父,只有他家的师父是蛇病。但师父就是师父,尊师重道三观正的四有青年司徒崇明只能抱着一柄剑,跑去参加人家孩子的满月酒,并暗中祈祷不要被主人家给扫地出门。
至于那个约定……
在剑阁这么多年,司徒崇明很清楚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问,墨渊大部分时候都很好说话,但一旦他不想说出什么事,那就一个有用的字也别想从他的嘴里问出来。
抚着剑身,司徒崇明陷入了沉思。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骚乱起来。司徒崇明立刻起身,便见侯青倬推门而入。
“司徒兄不必在意。”侯青倬弯起唇角,兴味盎然道:“不过是一个小贼罢了。”
“小贼?”司徒崇明微微蹙眉,正待细问,就看到一个蓬头乱发的女子被押了进来。
那女子嗫喏一声,不肯抬头,脸上满是羞愧(激动)的红晕。看清了她的脸,司徒崇明微微皱眉。
侯青倬在一边冷眼旁观。
此人身手过人,附在船底一路跟着他们,若不是出来寻找吃食,还真未必会被抓到。想来,说不定就是司徒崇明暗中派遣监视他的后手。
故意装作不知把人抓出来,侯青倬便是想看看,司徒崇明在这种情况下会有什么反应。果然司徒崇明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沉。
良久之后,司徒崇明开口,语气一脉冰凉:“温宁,私自离开师门,你知错了吗?”
那女子垂着头悄无声息地瞪了侯青倬一眼,随即抹了抹眼角,楚楚可怜地说道:“大师兄,可我们已经三天零两个时辰不曾见过面了,温宁只想见见你。”
司徒崇明:……
他离开剑阁,温宁找不到其他可以捉弄的人,所以就巴巴地追过来了吗,小师妹到底是有多恨他啊!
“竟是司徒兄的师妹?”侯青倬露出些许歉意的表情:“这可真是……温姑娘,在下侯青倬,是司徒兄的朋友。是我招待不周,船上有热水,不如先请温姑娘沐浴更衣,再用些吃食,两位再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