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并且他现在所依仗的一切,绝大多数都源自于这个当了皇后的姐姐。他若是真把独孤伽罗给害死了,岂不是与自掘坟墓无异吗?
但是若说此事是太子所为,彷佛一切又都能说通了。
的确,亲子害母,难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尽数串起的话,太子想要谋害皇后,彷佛也不再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皇后不喜太子之事,这几年早已传得是朝野皆知,包括皇后对两个孙媳完全不同的态度,也足以说明她对两个儿子的看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子一时心狠手辣,发了狠想要谋害皇后,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此案还牵涉进了杨素之妻,杨素自打暗地里上了晋王那条船之后,就差明火执仗跟太子翻脸了,平常更是没少在皇帝面上告状,包括郑氏之前也曾经下过云氏的面子,太子心疼爱妾,顺手为之,也有可能。”谨欢将事情按照高目前明面上查到的情况,从头至尾梳理了一遍,这才发现,这看似荒诞的“真相”,居然还当真经得起推敲,更别说如今还有徐阿尼,以及东宫的几个人证了。
人证已经招供,物证如何,也就无所谓了。
至于说原本的嫌疑人独孤陀,只不过是这桩案件之中无辜被陷害的人罢了。而他之所以“被陷害”的原因嘛,谁让他外祖家善于饲养猫鬼呢。有这么一个现成的理由,顺手栽赃一下呗。
“大势已去啊。”
到了现在这等地步,纵使杨勇有三头六臂,也是无力回天。原本最有可能站在他那边,替他平反的高早就被拉上的谨欢的大船,对此视而不见。更别提杨勇本身毫无兵权,便是想逼宫,都无能为力。
除了“引颈就戮”之外,谨欢想不到杨勇的第二个下场。
“那,是要废太子了?”窦氏不安地问了一句。
要说对于杨勇被废一事吧,她们分析了这么久,其实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反正都是皇帝的自家事,跟他们这些为臣子的,其实也没多大关系,顶多就是将来换一个顶头上司罢了。但是等到这一刻真正要来临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窦氏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的恐惧源自何处,但是她隐约能预感到,若是将来真的是杨广登基,那么自家,兴许又会面临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情况了。
至于这一改变到底是好还是坏现在的窦氏还不清楚。
“那么这事儿,实际上是?”窦氏十分小心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谨欢微微笑道:“嫂子不必如此,若是在自家府中说话尚要如此谨欢,那我那些个暗卫,不培养也罢。”
李家的内宅照旧被她梳理了一通,那些个探子全都寻着各式各样的理由被打发了。或是贬去了庄子,或是发配到了外院,总而言之,李家的内院里头,就是钢板一块,谁都甭想□□手来。
窦氏哂笑道:“嗨,老话说生了孩子的傻呼呼,瞧瞧我,都生了这么几个月了,还迷糊着呢。”
“都是二凤的错。”谨欢毫不犹豫地把锅扣到她二侄子头上,接着解释道:“晋王和杨素谋划已久,不过按照他们的原定计划,应该不会这么早出手的,但是此次的机会实在是千载难逢,这样的良机若是错过了,这俩人也就不必再琢磨夺帝位了。”
“一个毫无准备,一个百般谋划,若是这样都不能将太子拉下马,那么将来,晋王也坐不稳这皇位。”在确认了独孤陀无虞,只是“被牵扯”进这一桩谋害案之后,独孤氏的心情也放松了些许。
纵然皇后对太子百般不喜,但是到底是她的长子,要了他的命是绝对不可能的,顶天也就是废为庶人罢了。
三人“闲谈”完毕,正赶上下人来禀告家事,窦氏也就顺势出了门。等到儿媳妇离开兮光院之后,独孤氏才点了点女儿的脑门,“方才你嫂子在我没有多问,现在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件事,你有没有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