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嘴上骂着霍去病冒进,但是那股子得意劲儿,当真是显露无疑。
唯有谨欢,在听到霍去病率兵一路打到祁连山的消息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虽然她心里清楚,霍去病真正的死劫其实是在之后的远击漠北王庭,封狼居胥的那一仗,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彻曾经把霍去病的坟墓修成祁连山的原因,谨欢总觉得这个地方对霍去病而言有点邪性。
故而胜利归来的霍将军就见到了面色沉重的长公主。
“姑姑,我没犯错吧?”自打娶了卫长公主之后,霍去病也一改从前的称呼,跟着卫长公主称呼谨欢为姑姑。
霍去病小心地觑着谨欢阴沉沉的脸,开始反思自己这一仗到底有没有哪里有疏漏,越想越是胆战心惊,若是谨欢再晚开口一秒,他估计都能自己先开口认错了。
“把手伸出来。”
“哦哦哦。”霍去病如同一只听话的大狗,二话没说,就把右手给伸了出来。
“不是右手,是左手!”谨欢嫌弃道。
虽然是个假的蒙古大夫,但是神医的架子必须先端起来,说好的切脉要男左女右,就绝对不男右女左。
霍去病也是听说过谨欢医书出众的。据他媳妇儿说,他小舅子小时候,弱的跟只小鸡儿似的,还是体质不佳病歪歪的那种。可自打姑姑回了宫,刘据到了她手上,那就跟田里的苗儿似的,见风就长不说,还长得格外的结实。甚至连她们姐几个,也是在姑姑的调养之下身体越发强健了,而关于这一点,霍去病自己也是有体会的。要说从前的他能打狼,那么现在的他就能去大虎,绝对的三级跳啊。
“姑姑,我,我没事儿吧?”霍去病这会儿心里就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原本打了胜仗的喜悦也都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忐忑不安和忧虑。
他,他这才娶了媳妇儿没多久呢,好日子还没过够呢。说好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呢,这时候挂了,多伤心呐。
谨欢沉吟了半晌,扔了霍去病的爪子,正色问道:“你在祁连山,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奇奇怪怪的人?”霍去病开始努力回忆起了自己在祁连山的经过,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一拍大腿道:“哎,还真有,俘虏里头好像有一个楼兰人也不知道是姑墨人,看着穿着打扮就和匈奴人不怎么像,看着也神神叨叨的,可能是个神婆之类的吧,当时她还故意往我这边倒来着,被我给避开了。”
霍去病说这话的时候还挺自豪的,不仅自豪,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嘿嘿嘿,看我多讲规矩,有了幸儿,甭管什么女人,在我眼里那都是红颜枯骨,我是绝对不可能让她们近身的!
“她都没靠近你,就在你身上下了毒,要是真靠近了,那你是不是就得毙命当场了?”瞧着这小子翘尾巴的模样谨欢就觉得来气,哐叽就给他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什,什么?姑姑,你说,你说毒,下毒?”好嘛,好好一个少年将军,愣是给吓成了一个结巴。
谨欢十分“好心”地指了指他的脖子,“诺,出去找个人给你看看,这儿是不是有条青线,什么时候青线入脑了,什么时候你也就完了。”
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