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不胜感激,只是我到底是……”
“哎哎哎,停停停,这话不比再说。”谨欢摆手示意龙阳不用强调这个,“我大秦重用人才,只要他有本事,所谓出身,不过是句狗屁,便说我大秦的五大夫,昔年穆公从市集之上以五张黑羊皮换来,结果呢?百里大夫谋无不当,举必有功,我大秦因此而开地千里,称霸西戎,若是当年穆公因为百里大夫当时身为奴隶便弃之不用,何谈雄图霸业?所谓英雄不论出身,我知你心中抱负,也知你一身本事,难不成真要埋没在这腐朽溃烂如今已经不复存在的魏国里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常听韩非怼人怼多了,谨欢而今说起话来也越发跟卖盆儿似的,一套接一套,这一溜儿的话说下来,那是听得龙阳君眼睛发红,鼻子发酸,心中泛暖,此刻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
“话已至此,若我再行推脱,便是刻意了,龙阳而后,唯公主之命是从。”龙阳君俯身行了一个大礼,一字一句严肃说道。
谨欢连忙将人搀扶了起来,“客气了客气了,我也不用你为我效忠,说真的,咱俩这身工夫真比起来,你也的确不够我打的,我就是想让你先去教我侄儿去。”
龙阳君听到谨欢前半段话,先是面上一红,他心里清楚,公主这身工夫,十个他也是不及。可是听到后半段,他又犹豫起来,“可是扶苏公子?”
虽然身在魏国,可是扶苏之名而今早已传遍天下。秦王长子扶苏公子,少而敏慧,大度能容,拜韩国公子韩非为师,常有人私下称赞,有明主之相。
“正是扶苏。”提到宝贝大侄子,谨欢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浓厚了,此番出行,已三月有余,待到大军整理妥当,和文官交接好了之后班师回朝,只怕又要一月有余,谨欢真是想想就心理暴躁。
要不先溜回去算了,等到王翦领着人快到咸阳的时候,她在偷偷溜回去,管别人知道不知道呢,反正大面儿上过得去就行了、谨欢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走走走,咱们去找王翦,跟他说先溜。”
“公主,”龙阳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道:“由我来教导公子,只怕会引起非议啊。”龙阳的担心不无道理,所谓言传身教,耳濡目染,就算龙阳君当男宠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可是他到底还是当了这么多年,要是到时候有人以此为借口攻讦怎么办呢?
“朋友,我既然敢带你走,这些问题,还怕我不能解决嘛?”谨欢“大掌”拍了拍龙阳的后背,“去吧,把你的金银细软都先拾好了,大军慢慢吞吞的,而且还有一堆的屁事要忙活,我们先动身回咸阳。”
龙阳:“……”
王将军会哭死的吧?
事实证明,龙阳君的确是个聪明人,要不是顾忌着自己这张老脸和周围人太多,王翦真得就哭出来了。
“公主,您走了,这剩下的事情?”王翦隐晦地拒绝道。
哪知道谨欢十分理所当然道:“你是主帅啊,事情本来就该都是你负责嘛,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先锋官,仗既然打完了,那我申请打前哨先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嘛!”
王翦:“……”
一口老血吐给你看哦!
要不是这是公主,不能以下犯上,王翦这会儿真的气得想抽人。
什么叫事情本该就是我负责?公主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这一路打过来,咱们俩到底谁听谁的?什么叫小小的先锋官?公主你到底还能不能讲点理了,谁家先锋官指挥着满大营的军士们到处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