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邪,憋着口气,冲出了家门。在寒冷的夜里站着连抽了三根烟,冻着指尖都微微颤抖。
他轻轻呵了口气,朝十几米远处的小诊所望了一眼。
为什么不追出来?!!不是应该抱着我的大腿哭着喊着,求自己别离开吗?难道我在他心里真特么比不上那个男神?!人都差点是我的了。
乐达越想越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波涛汹涌起来,他把烟头狠狠往地上一掷,走向了对面的小旅馆。
哼!今天在外头睡一晚,看你急不急!
乐达这一晚相当的难熬,小旅馆的隔音本来就不好,为了节约空间,房间又小又密,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情/爱的声音此起彼伏。乐达觉得这简直就是在嘲讽他!
好不容易红着眼睛熬到了早上,天刚微亮,乐达就爬了起来。
心想着一晚上不在,阿方该急死了。哎,自己一个大男人作什么啊!本来就是要骗他嘛,不喜欢自己又怎么样,自己喜欢他啊!
阿方那种给块糖就能拐走的傻孩子,还怕骗不了他一辈子么?
想通了的乐达意气风发的回了诊所。门没关,他忍不住弯起来嘴角,小笨蛋,还知道给自己留门啊……
特意大声地甩上门,用力地咳嗽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片死寂。
乐达皱了皱眉头,慢慢走上阁楼。
阁楼拾的很干净整洁,被子叠的方方正正的摆在床尾,床头贴了一张阿方给他画的大头画。窗台旁的桌子上还有一颗绿色的植株,开着嫩黄色的小花,迎着风微微摆动。
自从阿方来了之后,乐达才觉得这里有点像家的样子。
此时此刻,这个房间依旧生机勃勃,纤尘不染,甚至还残留着阿方身上好闻的青草香气。但是……没有了那个最重要的人,就显得该死的冷清。
乐达颓然地坐在床上,对面的衣柜开着半扇柜门,里头他给阿方买的衣服都已经没了,阿方很会拾,就像现在,他把自己的痕迹从这个房间里完全抹去。
乐达想了很多,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愿意低声下去求阿方,那些什么自尊,什么骄傲都可以不要了;有时候又想,人家又不喜欢你,咋这么贱呢?
他在这种煎熬中来回拉扯,半个月后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他麻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前还算个斯文败类,现在也就是个败类了……
不论如何,先找到阿方再说!
阿方是跟裴严一起消失的,乐达理所当然的就觉得裴严知道阿方的下落。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生,死也不会再回到那个家,没想到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回去。
当他看到他曾经深爱的女孩挽着父亲的手,以继母的姿态迎接他的到来。当他看见墙壁上挂着的跟自己母亲偷情的大哥遗像。他突然就平静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恶心的无法呼吸。
大概是他心里有一束光,即便在再险恶黑暗的环境,一想到那束光,他觉得整个人都干净了。
他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笑了,阿方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到头来,其实是被他救赎了呢。
裴老将军惊讶于儿子的变化,大概就像一只刺猬起了刺,变得像只乖巧无害的小兔子,“臭小子,还舍得回来啊!回来干什么啊?”
乐达不想跟他爸多说话,他忍住点烟的欲望,手难耐地扣了扣桌子,“裴严呢?”
他爸眼睛一瞪,胡子一吹,好半响还是说:“研究所……”
乐达马不停蹄地到了研究所,在接待室等了大半天,裴严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