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烨白了宋武一眼,“你的意思是,难不成他还能被庸国买?!他穿着黎国的兵服,就是黎国的人,本王相信他一颗赤诚之心,既然韩凌有难,我们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倒是宋将军,你为何次次阻挠本王营救韩凌?先前未有线索你不救人本王暂且不与你计较,但现在一切都已明朗,你为何还是不肯行动?莫非是你本就希望韩凌战死,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坐上将军的位置?呵,你这用心,当真险恶啊。”
“陛下冤枉!”宋武大声道:“陛下,臣只是怀疑柯守的身份以及他此时的立场,臣并不反对出兵救韩将军。臣以为,单凭他一句韩将军有难,不足以获得信任啊。况且,战场非官场,容不得有半点儿含糊,走错一步,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
柯守忙道:“宋将军,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不妨边走边说。对了,小人这里有韩将军的亲笔手书,陛下若是不相信,小的可以呈上来给您过目。”
黎烨一惊,迫不及待道:“快送上来给本王看看。”
柯守忙不迭地从腰带里取出一封信函,而后快步跑到黎烨面前,恭恭敬敬地将信函递到黎烨手中。黎烨打开信件,韩凌硬朗坚毅的字体立马映入眼中,他一目十行扫了一遍,而后折起信件,说道:“这确实是韩凌的笔迹没错。他在信中说他一路跟踪庸王,后发现庸王并无意与自己纠缠,反而将集结的士兵转移至东边,又一路南下,直逼黎国边境。但由于边境有杞军把守,他们不得不进行迂回,目前已在北部扎营。”
“什么?”宋武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方并未到任何有关庸军动态的消息,他们人马众多,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入侵到我大黎边境!”
柯守道:“宋将军,您派去的线人早被杀了……所以,您方才会误以为黎国还在一片宁静祥和,实则它已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啊!”
宋武仍不死心,他继续道:“陛下,我们离胜利只有一步,臣不想放弃!况且安宇文多次伪造韩将军的信件,所以不排除这封信并非出自韩将军之手的可能啊!陛下,臣以为,我们应当先攻城,救韩将军一事,当从长计议。”
“不要啊。”柯守几乎快哭了,他走上前,不自觉地就拉住了黎烨的袖子,他近乎祈求道:“陛下,小人的弟弟正和韩将军并肩作战,若陛下不出兵援助,他们恐怕撑不过三日,小人本就从小无依无靠,弟弟是小人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小人不能没有他啊。陛下求求您,救救他们吧。”
黎烨默默地看着柯守,他脸上写满悲伤,并不像是装的,况且既然已有韩凌的消息,无论真假,都值得黎烨去一探究竟。所以,黎烨并未纠结,当机立断道:“改变作战计划,取消攻城,转为南下,支援韩将军!”
“陛下!”宋武一脸焦急,他说:“此机会千载难逢,陛下今日若错过,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了!”
“宋武!”黎烨大声道:“本王可以对你以往所做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唯独今日,本王不能再纵容你!你本是一将军,竟胆敢串通将士,要挟本王,这以罪大恶极,今日你若再敢无法无法,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宋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登时噤了声,不敢再多言。原本他以为黎烨是个随波逐流之人,没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所以他才敢一步步踏上对方的领土,并逐渐掌握主动权。但现如今看下来,曾经不过是自己的误解,黎烨始终掌握着主权,只是当初不愿与自己计较罢了。
黎烨神色严肃,嘴唇绷成一条线,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你们还有异议吗?若又想以死相逼,那本王就成全你们!反正上了战场是死,不如现在就把你们杀了,倒还痛快,毕竟不服王命者,死不足惜!”
这次士兵们出奇地安静,没有任何一人上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