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就明目张胆地走进去,悠悠哉哉,搜刮物资,以韩凌之言,他突然改变方向,是为掠夺物资,充盈己方,断绝敌方后路,且暂缓脚步,给己方一个休憩的机会。黎烨看着信件,更是一头雾水,韩凌已攻得仇城,他已占有无尽的资源,根本不必再周折,绕路搜刮物资,况且,庸军刚刚战败,正是乘胜追击的最佳时候,为何他竟会浪这么好的机会?己方休养生息,无异于给敌方一个重振旗鼓的机会,且时间越长,敌方翻身的机会也就越大。
不过,好在此番异举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半月后,韩凌又重新走回南向,然令黎烨吃惊的是,他竟然去攻打蓟城!一个他曾经选择绕开的城池!黎烨不可置信地看着信中的文字,反复思考韩凌的用意,或许这是战术?或许是韩凌以退为进,故意显示出的障眼法?仇城刚刚落陷,庸军必会加强对蓟城的戒备,而韩凌绕开蓟城,转去岢县,这定会让蓟城的守卫误以为韩凌真的改变了路线,继而放松警惕,而这也正合韩凌的意思,所以,韩凌从东走半月后,迅速调转方向,攻向蓟城,目的就是要打庸军一个措手不及。思及此处,黎烨渐渐品出韩凌的意思,登时,他不得不佩服韩凌的用心良苦,这一耽误,不知他还能否在除夕之时赶回来了。
几日后,又传来捷报,韩凌攻下蓟城,城中兵士纷纷投降,不愿降伏者,也都自尽。韩凌又留兵守蓟城,但因蓟城并非重要之城,所以韩凌留下的兵士不多,目的只是为联系仇城,进行必要的物资输送。
放下信件,黎烨忙展开地图,寻得蓟城,顺着蓟城出去,一路向南,还有城和县,再过去,就是庸国的都城了。黎烨估摸着,这两座城要攻下应是不难,庸国兵力损伤惨重,气数已尽,现在庸王不过是躲在城中,当个缩头乌龟,凭着外壳死熬,当外围防御工事被攻破,庸王只能束手就擒。黎烨看到胜利在望,若不出变数,庸国战败是板上钉钉的事,这只是早晚的问题。
黎烨守在宫中,坐等凯旋之歌,最近战报来得极快,且都是喜讯,韩凌连连战胜,先是拿下城,又一鼓作气,攻下县,之后,韩凌转了个方向,先去了庸国的军备库,趁夜黑风高时,一把火把军备粮草全烧了。这样,无疑把庸王置于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且使他完全成了瓮中之鳖。韩凌几乎都未使用战术,他带着大军直接往都城冲,城中守备有限,挨不住黎军狂轰滥炸式的攻击,最后城门被迫,韩凌带军攻入都城,一路斩杀,破掉宫门,冲向大殿。殿外有御林军守卫,然无论怎样的抵抗是毫无用处的,巨大的兵力差预示了他们必败无疑。庸王站在金銮殿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分崩离析,禁卫军们一个个倒在他的膝下,血染红毯。庸王以好战出名,然这次,他连剑都未拔出,他的意志已经崩溃,他再无斗志提剑抗敌。韩凌不吹灰之力,砍下他的首级,自此,黎军大获全胜。
韩凌战胜的消息立刻传到了黎烨的耳中,他手一挥,扔掉了战报,喜形于色,在案牍前来回踱步,而后一声令下,“刘公公,帮本王召集众臣于龙翊殿,本王有要事要说!”
刘宝齐从黎烨的神情中便看出端倪,他忙凑上前,很是八卦地问道:“陛下,您这么高兴,莫非是韩将军赢了?”
黎烨骄傲道:“当然是胜了,韩将军勇武双全,岂有不胜的道理?你别废话了,快去通传各位大人!”
“诶!”言毕,刘宝齐便撒欢地跑了。他向来崇拜韩凌,听说韩凌出征,他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每日他候在黎烨左右,都在细细观察对方的神色,揣度信中内容。见黎烨眉头紧锁,他也会不禁一颤,莫非是韩凌遭遇困境,正腹背受敌?若黎烨自始至终都挂着笑容,那便是韩凌无事,且还攻了城池,取得了胜利。如今黎烨大喜,无不意味着韩凌战胜,刘宝齐心中欢喜,巴不得告诉全世界的人,他的偶像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于是,他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