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要拷打,咱们不就借着这东风出口恶气嘛。”
黎烨一错不错地看着狱卒良久,从对方神情来看,应不像是在说谎。黎烨还想说什么,正好,轿夫赶了过来,黎烨招招手,让他把韩凌放下来,而后背出去找太医诊断。黎烨留在牢里,和狱卒大眼瞪小眼,方才问道:“你老实告诉本王,将文书给你的人是谁?”
狱卒一脸无辜,不明所以地坦诚道:“就是按以往程序,兵部的霍大人交给小的的。”
黎烨稍作思量,看来幕后黑手是高层,能够买通兵部的人,其身份地位定不简单。他现在去问霍大人,大概也问不出名堂,霍大人定会把所有罪责推给这狱卒,到时反而会打草惊蛇。至于那文书,想必霍大人早就命人暗中销毁了吧。为以防万一,黎烨还是多问了一句,“你把那文书拿出来给本王看看。”
狱卒领命,畏畏缩缩地去翻柜子,然过了许久,他都找不到那文书,他越发惶恐不安,连忙辩解,“陛下,那文书不见了。但你要相信小的,小的说的全是真的!”
黎烨叹了口气,果真如他预料的那般。他看了看眼前这个眼泪鼻涕直流的壮汉,心里觉得他无辜,但又觉得他不值得同情,思量再三,说道:“黎国有律法规定,牢中不得用私刑,不得屈打成招,你无视律法,不探求事实,以公徇私,心术不正,是为大罪。本王决定仗打你五十大板,罢职务,贬为庶民。”
狱卒一惊,想求饶,但见黎烨严肃的表情,最终还是怯了,他只得认栽地一磕头,含泪道:“谢主隆恩。”
黎烨走出大牢,外面有太监守候,黎烨将方才的决定告知太监,命他们通报刑部,立刻执行。黎烨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枯木,实在无法想象黎国宫里的大牢竟是这般穷酸,看来以后得改造一番。在回宫的路上,黎烨仔细想了一遍,究竟是谁命人拷打韩凌,然想了一圈,也毫无头绪,因为每个人都很可疑。简单说来,就是短短几月内,韩凌把朝中大臣,后宫佳丽都得罪了个遍,想找他麻烦的人实在太多,任何人都有动机。黎烨不得不佩服韩凌,得罪人的本事一流,竟还能对此泰然处之,心态真是极好。
回到宫中,黎烨没看到韩凌的身影,便询问小太监韩凌去了何处,小太监告知黎烨韩凌被抬回了太监房。黎烨微微蹙眉,又去太监房找人。
太监房是宫里太监休憩之地,一间几十平米的房间通常要摆放十多张床,然后每个太监一个床位,十多个太监就挤在一间小房子里。韩凌虽身为太监总管,但他也没得到特殊待遇,能独享一间房。他的床位恰好居于横排的中间,谈不上好,但也不算差。
黎烨走到床边,此时韩凌已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的伤痕清晰可见。此时,一股莫名的疼痛钻入黎烨的胸口,但转瞬即逝。他瞥了一眼四周,逮着一好事太监正伸着脑袋往这边看,于是他便问道:“太医来看过了吗?”
那太监一惊,连忙双腿一并,站直身子,挺胸抬头,认真答道:“启禀陛下,奴才已通知太医院,但太医院的大夫拒绝为韩公公看病,原因是大医院世代侍奉的是皇亲国戚,韩公公身为下人,不能享受他身份之外的待遇。”
黎烨表情一僵,指着韩凌又说:“太医不来看,难道就由着他在这自身自灭?”
太监道:“启禀陛下,奴才们已去城里的医馆为韩公公抓药了。”
黎烨表情越来越严肃,“抓药?大夫来看过了吗?胡乱用药吃出毛病来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