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悻悻的背影,耸了耸肩,放下茶水,溜回房间玩去了。
刘芬冷哼一声,重新看向锡德里克,顷刻间又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哎呀不好意思,少校先生,刚刚我们说到哪了?”
锡德里克道:“过两天我的假期就结束了,我必须回学校一趟。但我会请假,大概半个月后能够抽出空。到时候我会提前在肯帝找好靠近第一学院的房子,确保霍根孕育期的安全。我会作为蛋的父亲,向学校提供证明和申请,让霍根能够在孕育期除军训之类的活动。”
刘芬听得一愣一愣的,等他说完,才接上一句:“那好啊,你都想好了,挺好的啊。”
锡德里克垂下脖颈,诚恳道:“但在我回学校期间,霍根就麻烦您了。”
刘芬愕然,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啊?
到底对方不是自家孩子,刘芬想了想,还是决定温柔一点:“少校先生,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们家的情况。虽然小亚呢,是我和他舅舅的外甥,但我扪心自问,这些年,对他和对张和没两样。他就是我的孩子。我是生过孩子的人,知道孕育期的辛苦,现在知道自己的孩子要受这种苦,只有心疼的,恨不得把好东西都给他。今天我没去医院,是想让你们小俩口单独相处一会,可不是丢下他不管了。所以你说,麻烦我,这话我听着不高兴。妈妈照顾孩子,哪有麻烦不麻烦这一说呢?”
锡德里克低下头,有些羞愧:“因为今天我在医院,说了那些话了,所以我以为您……”
刘芬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孩子在医院的时候说,要把霍根的私人物品都拿走,以后自己照顾霍根。
刘芬笑眯眯地摆摆手:“你在医院说什么啦?我都不记得了!”
锡德里克惊讶地看着刘芬,刘芬握住他的手拍了拍。这个没太上过学、看上去没什么教养的中年女人,语重心长地说:“谁没个急眼的时候?跟家里人别记仇,该闹闹,闹完,还是过日子,谁也别记着那些伤人的话,记着有什么用?等过段时间,吵架了,拿出来说啊?那可最伤感情了。以后你们俩单独过,这一条,可重要啦!”
锡德里克感觉到刘芬手心的老茧,胸口充满了暖意,涨涨的,有些情绪,快要涌出来了。世界上最温暖的词,就是家人了吧。
锡德里克试探地道:“舅妈,我记住了。”他跟着霍根,也叫她舅妈了。
刘芬笑得合不上嘴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那啥哈。
和刘芬告别后,锡德里克拎着胎教的书,去医院了。晚上当然要在医院陪着霍根……肚子里的蛋。
锡德里克忽然瞥到有个黑影在附近走动,看上去鬼鬼祟祟的。他皱了皱眉,悄无声息地走到黑影背后,拍了拍那人的肩:“你在这干嘛?”
“噢天!”那人吓了一跳。
锡德里克回手,冷冷地看着面前矮小猥琐的男人。男人伸长脖子瞪大眼睛,使劲辨认他的长相,好一会才缩回头。
都库塔在黑暗中的视力也很好,因此锡德里克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人的一番动作。
男人咂了咂嘴,脸上已经换上一副猥琐瑟的笑:“我还以为谁呢,是你啊。”
锡德里克确定自己不认得他。
男人见他不说话,“啧”了一声:“装得倒挺正经。我跟你说,你和霍根在桑迪威哥山干的事,我可都清清楚楚记下来了。找不到霍根,找你也一样,怎么着,他是钱拿不出来,所以才躲起来了?”
锡德里克见这矮个子男人一副有很多话要跟他说的样子,就把他叫到一边,和他“亲切”交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