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痛醒,赵渊开始意识到好像事情没有他想象的简单,此时已经是礼拜天的下午,除了比原来更加剧烈的疼痛,他还敏感的发现自己浑身发热无力,应该有发烧的症状。
强撑着穿好衣服,他从小一个人惯了,在这种时候也不觉得有谁可以帮到自己,扶着墙一路走到客厅,终于还是撑不住脚下一软倒在地上,疼痛一波一波席卷着他本就混沌的意识。
赵渊挣扎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明明是冬天,屋里也没有开暖气,却浑身不可抑制的冒着汗,忽然觉得很可笑,好像自出生起,老天便没有眷顾过他,难道连死都要来的这样莫名其妙措不及防吗?
不知道在冰冷的地上躺了多久,最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偶尔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都遥远的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再清醒时,人已经在医院门口,手上吊着吊瓶,疼痛已经舒缓了一些,大批的医务人员正将他从救护车往下抬,赵渊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反锁房门的习惯,因为住在学校的教工宿舍,不需要有安全方面的顾虑。
见他醒了,一直跟在一片的杨细松了口气,“感觉怎么样?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现在马上安排手术。”
“没事。”一天多没有进食,又被疼痛折磨了许久,所以赵渊连说话都显得有些力。
在护士的帮助下换好了手术服,自己在术前协议上签了字,他在进手术室前拉住正要打电话的杨细,认真的交代道:“杨哥,能不能答应我,别告诉骆先生。”
杨细楞了楞,最后还是选择尊重他的意愿,放下了手上的电话,“你好好手术,别想那么多。”
虽然如此,可当赵渊昨晚手术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还是看到了此时最不想看见的男人。
他敛下眼,心中五味成杂,一行人沉默到病房。
陆浅也许是感受到两人间诡异的气氛,在听完护士交代的话后便率先拉着杨细离开了。
麻醉未退,赵渊的下半身依旧没有任何知觉,他只能呆呆的任由骆泉抱起他,小心的放置到病床上,眼看着他又要伸手给自己解衣服。
“骆先生。”赵渊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直视他道:“您回去吧,一会儿麻醉退了我自己换。”
“我们的事,等你身体养好再谈,现在,换衣服。”骆泉好看的眉头不自觉的微微皱起,一个‘您’字,仿佛有意的隔开了两人间的距离,赵渊对他的排斥他都看在眼中,只是此时这些并不是重点。
没有再给他拒绝的机会,骆泉直接上手褪去他的病服,只是在看到那片晕染开来的血迹时几不可闻的顿了顿。
由于骆泉新上任,有许多事不得不去处理,第二天便给赵渊请了个专业护工。
头天夜里,一直是骆泉陪在病房里,麻药褪去后,刀口开始疼痛,赵渊一夜几乎都没好好睡,到快天亮才眯了一会儿,再醒来时骆泉已经离开,看着陪在床边的中年护工,他说不出是松了口气比较多还是失落比较多。
骆泉晚上有个推不掉的饭局,结束时已经接近十二点,他想了想,实在放心不下,回家冲了个澡后还是重新出门往医院去。给赵渊安排的单人病房里,护工在支起的小床上已经睡熟,骆泉坐到他的床边静静看了一会,他今天睡得似乎比昨天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