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海中的海藻一样不断的摆动着。
张书鹤不过是看了几眼,便觉得脑袋如针扎一样痛了一下,顿时整个神识不受他控制的瞬间被了回来,回来时身体似乎被重击一样猛的一晃,立即感觉到脸上发际此时已经汗津津一片,而额头的青筋正隐隐跳动着。
他立即调整了下急促的气息,知道刚才的额头的疼痛感是他在使用神识过度后产生的后遗症,只需要等一会儿就会慢慢修复,随即便用空着的左手从侧背的布包中取了桃木筒出来,然后打开盖子喝了三大口,这才平静下来,果酒里面含有玉桃的灵气,能快速的恢复自己身体的法力和神力。
不过即使如此,刚才看到的情形却仍然让他心头有如压了块重石,喘不上来气,他记起黑豹化形时的,也是遇到了类似心脏的血藤,但是那个血藤同刚才的本体比,不过是银杏树上掉下来的那一个小小的白果,不值一提,不过即使只是一个白果,仍然成为阻止黑豹化形的重要阻力,若不是黑豹误打误撞的突然引发天劫成功渡劫化形,恐怕殊死谁手还仍不一定。
而如今本体在这里,要比当年那个小小血藤强大百倍有余,虽然黑豹化形后时间不短,但是除去之前返回基地的一次进化,之后张书鹤几乎没有看到它有任何的修炼,别说是灭掉那血藤本体,就算进去后想全身而退,也不一定能够完全办到,想到此,张书鹤只觉得额头青筋跳得更厉害了。
这不是灭自己威风,而是刚才的一幕对他来说太震撼了,这血藤的本体可能藏于暗无天日的地下,不知千年万年,再加上吞噬了所有人类的血液,早已经壮大如斯,想要一把将它彻底根除谈何容易。
而末世中每一个修士修炼有成都不容易,那是数年乃至数十年一点一滴的积累,谁也不想轻易将性命送掉,何况是由兽化形的黑豹,其中的不易,张书鹤是最明白的,正如金斩元之前在山上所说的一般,世上凡事都要有代价,想要得到别人的性命同时,也要有付出自己生命的准备,因为,战斗永远是如此残酷。
张书鹤一瞬间又心生退意,但是当看到前面的邱洞主,却又觉得自己如同一个末世前的小市民一般,永远端不上台面,心中一时为水火相克般纠结烦乱。
而邱洞主此时却是已经激发了阵法,随即开始向那个“村长”及一干如行尸走肉的“村长”展开了攻击,只见他取出两张符,然后挟入手指之中,而他身后的两位道长也如他一般取出两张符。
血藤乃是阴物,他们所画的符则是吸太阳真气的至阳之符,专门克制阴物和邪物的,邱洞主的符中有把金光闪闪的小剑,而后面两位道长,则是一人一张火球符和真水符。
全部激发开来,便利用阵中位置所吸纳来的法力汇于符中,然后进行攻击,只见邱洞主抬手一指间,一道金色的剑芒便射了出去,正中那“村长”额心部分。
这控制村长的血藤乃是阴物千万年来修出的一点灵智,在自然界,人乃是天地所塑,天生比动物开有智慧,有五官,懂得分辨情感,所以修起道来要比其它万物更加容易入门。
而动物虽然也有聪明有余的,但要想入修道一途,也是万中无一,而像植物就更加的难了,所以,通常人修百年而得小道,兽类则要数百年之久,植物则需要漫长的数千万年的时间,还要有足够的条件才能够开通灵智,懂得修炼。
所以,即使像血藤之类的阴物,要修有灵智也是千难万难,否则这世界早已经不是人类主宰了,但就算经修了点灵智,并吞噬了几个人的思想经历,但毕竟所知有限,它虽然知道道术是专门克制它的东西,但是却从来没有见人使过阵法。
如今只将邱洞主及其它几人放在眼里,其它的都认为是来送死的虫蚊,这一狂妄便是大错特错,阵法中没有任何一颗废子,即使再普通的一张符,在上古阵法启动后,与其它符配合所能展现出来的,都要强大数十倍。
一时间,邱洞主和其它两位道长的攻击打得那附身“村长”的血藤一个措手不及,先用水术符控制血藤移动,然后用火球术和金剑进行攻击。
只是眨眼间,血藤挑得这副上好的皮肉,便被轰炸的不成人形,那层肉皮被火彻底烤焦,血糊糊的外翻着,露出了寄居在里面的不断蠕动的藤蔓,有的皮肉裂开已经兜不住了,掉在里上,像蛇一般的翻动着,极为可怖。
若不是阵法里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见过的场面都不少,吓尿裤子都有可能,即使如此,有几个学徒在阵法里已经是面无血色,两条腿抖得像筛糠一样,如果不是知道扔了符性命难保,恐怕早就转身跑掉了。
“村长”见自己完好的皮象,及整个人形都几乎维持不住,顿时露出了狰狞的牙床,因为胸口额头中了几道金剑,整个人已经处于面临崩溃的“疯癫”状,全身开始剧烈的抖动着,如触了电一般。
突然,它停止了下来,被炸碎裂的眼球黏乎乎的粘在眼眶上,瞪着前面的众人,厉声尖叫道:“居然毁我肉身!你们所有人今天都别想离开这里,死吧……”说完顿时双手举起只,只见从它额头手臂,胸前,腹部,射出了数十道狰狞的血藤,就连被刺穿的喉咙里都窜出数条,看起来恐怖至极!
邱洞主及后面两位道长顿时脑门冒汗,这些血藤实在太多,烧掉两根,又会重新冒出三根来,似乎血藤的藤枝无穷无尽。
“不好,开启防御古阵!”邱道长说完,便迅速拿起一张符,咬破舌尖将血喷在上面,然后开始闭目口中念咒,后面两位道长却是拿起红黄小旗向后方九位道士摇旗,九位道士见状,顿时脚下一旋,或前或后各踏一步,顿时整个阵法又变化了起来。
一层雾蒙蒙的光色将整个阵法罩在其中,只是边缘有几个军士和备用学徒被血藤突然袭击,整个身体都扭曲的不成样子,地上血红一片,离得近的学徒吓得逃离几步,整个阵法顿时一荡,好在被人严厉喝止又站回到原地当中,并将备用弟子填了几名上去,才将阵法稳定下来。
但是启阵容易守阵难,防御阵法虽然比攻击阵法保护性更好,但是所需要的法力也要比攻击阵法要高一两层,再加上数条血藤不间断的各个角度攻击着阵法,光罩自亮起来,便是如风吹泡沫般剧烈抖动,极不稳定,似乎随时都会被击破。
而阵法的法力来源除了强迫吸取天地之力外,则是由这一百名左右的学徒来承担,每个学徒人手一张符纸,那符纸会一直强行抽取拿符人体内的法力和气,虽然过程缓慢,但是人恢复的法力和气跟抽取的不成正比,再加上学徒本来修为尚浅,心性能力也都参差不齐,在血藤强力的攻击之下,维持阵法的能量开始大量消耗起来,有的学徒便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最先倒下的便是张书鹤原来被人抢去的位置,实际上这个位置和符已经被刘道士做了手脚,几乎承担了组里所有人能量的百分之三十,一给人最多只有十三人,一个人便承担了百分之三十,可见一般,实际如此做就是要让张书鹤当场被抽尽体内气至死,到时符再化为虚有,死无对症,即使追查下来,也只是归就到他自己修为不够,及阵法的原因上去,到时他和师尊的责任自然摘的干干净净。
之前在悬崖推张书鹤未果,自己差点跌到悬崖下,又在布阵时站错位置抢了张书鹤位置的那个学徒,阵法没过两分钟,就开始脸色发白,过了一会就全身像冷一样打颤,本来偏胖的身材竟像突然间瘦了一样,两颊发青,接着没两下,就两眼一翻,倒在地上,而他握的那张符却是突然燃了起来,显然符已经离了手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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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一百零七章
107、第一百零七章
整个阵法中分九个小组,每个小组的人数是一定的,如果其中一个出了事,那他那部分的法力输出就由小组内其它的人一共分担,这样才能保证整个阵法的稳定性。
原本其它人对于血藤攻击应付起来就有些吃力,此时更是觉得体内的暖意似乎抽走的更快了,有一个人倒下,接着其它组偏弱的学徒也相形见拙,一会工夫就接二连三的离了位,全身无力的坐在地上。
这样一来,组中能输出能量的人越来越少,加上每人承担的生命力的法力也越来越重,虽然有几十个后备,但是也只是暂解燃眉之急,只要不将外面那几十条不疲不休疯狂攻击的血藤除去,这阵法迟早也要被破掉。
此时邱洞主和后面道长两人已是满头汗液,这只血藤显然不是以前对付的那些普通血藤可比,无论是再生和攻击力来说都是其十倍,甚至几十倍,而这阵法虽然天生克制邪物,但是取得时根本是残缺,即使用一些替代物修补上,也只能发挥上古阵法的十之二三,否则也不会被攻击的摇摇欲坠,而两名道长则是频频用衣袖擦额头的汗,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九个组里的学徒无力软倒的人越来越多,被符力吸尽法力不多,只有一两个左右,大多数都是全身无力倒在地上,本来按五行八卦排列的阵法,此时有一半以上都失去效力了,剩下的三分之一还在苦苦相撑。
而九个组里最不济的就是刘道士一组,一组十三个人里只有五六个人还在苦苦支撑,连云道长擦过汗看了眼,不由“哼”了一声,刘奇这徒弟平时**倒也用功,就是一点上不了台面,妒才,他看不得手下的人比自己有天份,所以招得都是些素质不好,愚笨的学徒,这才导致到了关键时刻顶不上去,无用至极。
但是另**跌眼镜的是,十分钟后,这人数最少的一组坚持的时间却是最长的,此时九个组已经有相继六个组的人被阵法吸尽了法力,暂时无用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