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
在明知道非常危险的情况下,张书鹤原本是要离开的,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离开,是因为他突然间另有打算,这打算让他强自耐着性子,冒险的坐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想要最后赌一把。
而赌的东西就是对面三人头上面的那两只军用旅行袋。
张书鹤掩在报纸下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看了对面一眼,那三个人中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的是,有一个人已经被感染了腐藤病毒,看状态,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就会彻底变成活死人,而到时最先遭殃恐怕就是他的两个同伴,不过在张书鹤观察了一下午后,发现另外两人恐怕也同样感染到了病源,但是感染的过程比较慢,有可能感染的伤口小,又或许是上车以后,伤口碰到了中间那个人的血液,总之另外两个人的眼底在几小时后也开始发青,脸色开始灰白起来,只不过现在看着还不太明显,发病比他们的同伴可能要延迟一段时间。
也可以说,在不久后,对面的三个人,恐怕都会变成活死人,张书鹤清楚,那些直接感染到血藤毒液的活死人,力气是非常大的,他若是要扑倒某个人,这个人就算是大力士也反抵不了多久,就算被他划出针眼大小的一道伤口,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机率受到感染,而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直接死亡。
张书鹤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阻止他们,因为现在要阻止他们异变,就要在他们还是人的时候立即杀掉以绝后患,甚至需要焚尸,如果在末世,这样的举动再正常不过,但是现在,他不会为了三个活死人将自己陷入绝境,因为一旦因此受累入狱,一切准备就毁于一旦,因为生前越是凶狠的人,成为活死人能力就越强,而在末世的监狱里,早已经是活死人的天堂。
此时他明知对方随时都会变异,却仍然坐在这里没有走,是因为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他能将那两只旅行袋入空间之中的契机。
在末世里,像黄金钻石这样的东西没人会拣,更何况是古玩,张书鹤一开始对这东西根本没有在意,不过如果现在能换成钱,对他来说就有了些吸引力,因为有了钱就等于有了粮食和备用品,而这两样东西对于活死人丝毫用处都没有,张书鹤自然不想将它们白白浪掉。
桃核空间内地方多的是,还远远没有填满,他需要用钱买更多的必需品将空间里全部填满,甚至于改装车也要备用上,所以那两袋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手。
一套七星符从空间取出,半小时之内已被他折成七个八卦,状似无意,实则有意的在自己身前按照八卦方位及锦帛上面的图,照猫画虎的摆了一个七星阵法,名为六道守一,六张符相当于自己身前的六道盾牌,而握在手中的一张则是引符,在七张符的范围之内,只要张书鹤握住手中引符,就能保一切邪气不侵。
张书鹤之所以敢在对面稳坐泰山,心里依靠的就是七星古符的威力,七星符的制作失败率非常高,即使张书鹤用左手画,十张里也只有一两张成符,而其中每一张符里都蓄满了他全身的气,成符中所含的符力只在那张五万块的符纸之上,而不在其下,五万块的符那老头都视若宝贝,就可见七星古符威力之强,所以即使他对七星阵法的威力不太了解,也没什么经验,心中却仍然安如泰山,不至于慌慌然下夺路而逃。
时间对于此时的张书鹤来说,过得实在是太慢,而且那三个人始终没有给张书鹤丝毫机会,每次离开至少会留一个人在座位上看着包,一个小时后,张书鹤心下忍不住有些动摇,中间的那个人已是异状频出,身上也是散发出阵阵恶臭,恐怕随时都会丧失理智,即使自己手中有七星符,也不有些坐立难安,单独面对丧尸的危险他比谁都清楚,不过此时,另外两个人似乎更加慌乱,以及有些招架不住。
因为他们的伙伴嘴里已经发出不像人一样的低咆声,不断的想向人扑去,甚至几次扑倒在张书鹤面前的桌子上,桌子下面被张书鹤扔了一道符压着,所以他始终没有越过符线,只对着他隔着桌咆哮,如此反常举止,引来不少人注意,随即便被另一个同伴强架着去了洗水间,想让他清醒清醒。
而留在座位上的那个人,脸上明显露出惊慌色,似察觉到什么,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后颈,起身时手都有点抖,注意力也不在那两只军用包上,而是有些全身发痒一样的挠,眼底已露出丝惊恐,并离座位很远,站在过道上,似乎坐在那个座位上会被传染一般。
此时,不远处的卫生间里突然传来了了阵骚乱。
有个人捂着头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口里大叫:“里面有个人疯了,到处乱咬人,我的头都让他咬破了,你们站远点可别被他咬到……”接着随后就从厕所跑出来几个人,脸上手上都血淋淋,口里骂骂咧咧道:“真他妈的晦气,出门被狗咬,什么玩意儿啊……”
本来大家都在看热闹,此时真见到了血,似乎是被血刺激了,厕所那边的人开始往这边退,边退边有人嘴里大叫列车警,过道上也有不少人看热闹,因为离得远些,也没什么危机意识,过了会一阵女人的尖叫和嘈杂声响了起来,车厢里顿时乱遭遭的一片。
张书鹤却是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他待在这里这么久,其实等得就是这一刻,那个站在过道里的男人因为燥动的人群显得更加惊恐,似乎还想要确认什么,正抻着脖子向后方望,注意力全部放在厕所骚乱那边。
就在此时,张书鹤终于起身,在不引人注目之下轻推开前方的阻碍,绕过两步伸出手靠近上方那两只军用包,在碰到那一瞬间,左手轻轻一握,两只包便从原地突然消失不见,做完这一切,表情不变,立即回身将将七张符招回空间,右手顺便取下自己右方的牛皮袋,拎到手里后,这才低着头向外走。
这一切说时慢,实际上非常快,绝对不超过十秒的时间,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而人群慌乱间根本没人注意到他刚才做了什么。
这个时候下一站就快要到了,张书鹤快速的随着人群挤到了门口,回头时,他看到那个人已经彻底的变成了活死人,成为了活死人就丧失了理智,会见人就咬,遇肉就啃,隔着人群看去,厕所附近的地上正有不少人捂着脸哀嚎,更有女人躲避不及被活死人抓伤手臂,现在正是夏季,无论男女老少都穿的很单薄,皮肉□在外面毫无遮挡,只要轻轻的被他的指甲划一下,就很容易造成伤口。
此时因为被挤倒踩个半死的人也不在少数,直到张书鹤离开前,那几名赶过去的车警也没能完全制住活死人,其中一个人还被甩到了两米远,撞到了座椅上当场昏了过去。
这时的张书鹤却已是回过头拎着袋子,在车门打开后,头也不回的跟着人群下了火车。
当站稳在平地上,回头再看向那如一条长条一般蠕动的的车体,及那节出事的车厢的窗口,活死人已经被几个车警合力摁到了在车窗前,却仍是一抽一抽的挣动。
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被挤得惨白的像一张没有贴人脸的面膜一般,嘴里不知是咬了谁的血肉,红液从嘴里流出来涂染到了玻璃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周围有几个候车的女人看到,当即掩口惊叫,以为遇见了鬼。
张书鹤在“天啊……”“那是个什么东西……”此起彼伏的声音中,手里握着牛皮袋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了。
☆、第十六章买包
离开火车站后,天色已晚,张书鹤在车站附近的小旅馆租了一间房,旅馆不大,墙壁有些脏乎乎,价钱却是贵的离谱,小包间开口价居然要一百块以上,不过想到袋中的幼豹这几日似乎越来越燥动,需要将它放出来透透气,而且奔波的这些日子也没有好好喂过它,随即停顿了下后,还是掏出一百块放到柜台上,那小姑娘打量了他几眼后,又看了看他的证件,最后把号码记了下来,然后将钥匙递给张书鹤。
小旅馆里人来人往,张书鹤带着钥匙随着人上了楼,他之所以包单间,除了喂食幼豹之外,也是因为这个地方人流复杂,如今离末世只剩下半年的时间,活死人已经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说不定其中哪个人就是腐藤毒液的携带者,被腐藤直接感染的人,几个小时之内就会发病变成活死人,如果是被腐藤感染者咬伤,根据个人体质,那个人会在一至两天之内变成活死人,若是这个人再咬了别人,那其它人会在三至五天内变成活死人。
前三次受到感染的变异速度最快,后面的大多在三至五天内都会产生变异,被活死人咬伤的伤口与正常划伤的伤口是不一样的,因为它不会自动痊愈,而且还不断的有痒或腐烂的症状。
张书鹤选择住一个人的单间,相对之下危险会减低一些,在人多的地方行走也要十分注意,不仅仅是远离身上有明显伤口的人,就算是看着毫无问题的人,也要尽量不要太过接触,因为你不知道他的伤口到底在哪里,从□开始感染的也不在少数。
在二楼找到房间,张书鹤用钥匙开了门走进去,屋内地方不大,有简单的床和洗漱用具,进去后先洗了头和脸,换了身衣服,随即便取过牛皮袋,想了想拿下了上面的符,把袋口一松,只见里面一道黑影“嗖”的窜了出去,速度快如闪电,若是不注意看,会以为自己刚才只是眼花。
不过房间已经被张书鹤锁上,既然黑豹从袋中放出来,它也离不开屋子,果然被放出来后,幼豹窜到了墙角见无路可走,便停了下来,然后调转头敌意的对着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牛皮袋的张书鹤。
但是却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扑上去撕咬,而是一边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一边向四周望去,看有没有出路可走。
这一点倒是让张书鹤有点惊讶,他几乎能感觉到这只黑豹的智力一日强过一日。
丝帛上面记载的内容里解说过,凶兽与兽融合后,就会成为仆兽,服从于施术人,仆兽成形的初始能力是取决于兽,所以越是珍贵强大的兽炼出的仆兽就越厉害。
而仆兽后期的成长智力与能力,强与弱却是在于它本身,它能吸多少兽中的华,就会拥有多少古兽的能力,丝帛上有简单介绍过兽,一般被炼化为兽的,都是成年临死的古兽,大多是战死,所以一块成功炼化的完整兽,不仅仅是古兽生前的最顶峰的力量所凝结,更有神上的缩影。
大多炼制的仆兽都能吸到一部分古兽的力量,吸后成长的速度就会一日长过一日,直到它自身所能承受到兽最大力量的极限为止,一般来说通常只能吸兽力量的三分之一左右。
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吸到神力,神力也相当于智力,若是将古兽生前的神记忆全部融合,仆兽就会开天窍,但是开天窍的仆兽不好驾驭,所以丝帛上已在施禁术时加了道符极力限制仆兽吸神力,炼成后,它只需要力量强大听从主人所用即可。
张书鹤此时却是看向对面的幼豹,依然是这么一副带着敌意的眼神,不过与刚炼成仆兽时要将人撕裂的凶猛神情比,却已是敛不少,但黑尾仍然向他高高坚起,让张书鹤不头疼不已。
难道是禁术时在限制神力时出了什么差错?还是那块兽可能放置的年代太久不太好用,总之眼前这只幼兽与丝帛上记载炼成后为自己所用的仆兽有很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