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麒出身世家,品味一流,心想这位叫莫行止的雕塑家能扬名中外,确实有本事。他的作品值得藏。
他在一个名为“困惑”的作品前驻足欣赏,一个人安静走到他身边。
“怎么样,喜欢吗?”
对方安宁恬静的嗓音一出,慕亦麒猛地扭头看过去
严毓含着笑意的脸映入眼帘。
时光对严毓似乎格外厚爱。慕亦麒的脸上已经带了随着年岁阅历增长而来的成熟刚强,比他大好几岁的严毓却依然是老样子,和慕亦麒最后一次见他时没两样,光看着他,就觉得放松恬淡,岁月静好。
而这种淡,有时代表着漠然坚硬。
“严毓……”算起来,慕亦麒和他已经八年没见。自从慕亦麒结婚后,两人就默契地断开了联系。
“好久不见了,小麒。”严毓轻轻说。他的态度,完全不像对一个失联八年的朋友,自然熟稔得仿佛两人还是多年前那种亲密的朋友关系。
慕亦麒发现自己也很平静,整个人处于一种诡异的平静状态。他说:“嗯,确实很久不见了。这是你的作品展?非常优秀。”完美接上话,毫无异状,很好!
“这么多年,总算有点成绩。”严毓说。
慕亦麒有些惊讶严毓会说出这种带了功利色的话,当初他学雕刻甚至上山修行,差点当了和尚,之后安心窝在一个小店里创作,完全的不为名不为利,籍籍无名亦安然自在。哪像他现在说的,仿佛创作带上了目的性?
“你的名字怎么变成‘莫行止’?”慕亦麒问。好好的,自己的名字不用,改成这么个名字。如果票上印着严毓的名字,他才不会来。他刻意避开严毓的消息好多年。不然,凭着严毓是他妹夫秦赫的哥哥,他没有听到严毓的消息才是怪事。
“不叫这个名字,你会来吗?”严毓仿佛看穿他的想法。
慕亦麒尴尬地把视线撇开,但立刻反应过来,皱起眉看着他。
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是为了他似的?
“‘莫行止’,这是我的困惑。不知道该不该行,该不该止。”严毓偏头看着自己的作品。这些年,他把两世为人经历过的所有情绪翻出来,倾注在作品中。那些经历,令他这辈子无论干什么都裹足不前。他用了“莫”,叫自己不要想,平平静静过日子,不要做多余的事。但事到临头,他又觉得不甘心。
没有人知道当年慕亦麒结婚带给严毓多少冲击。两人是打小建立的感情,原本严毓是看在秦赫的份上和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