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镜给他汇报一些昆仑的日常琐事,旁的事倒没有,只是近日青丘出了些事,青书告假几日回青丘去了。
“师叔?”青玄在太虚实境里见司灼良久不答,遂又唤了一句。
司灼看着桌案上还未有描完的画像,淡淡道:“可是灵狐族的后人回去造了杀孽?”
青玄一听,忙恭敬道:“师叔真是无事不知。”
“哪里是无事不知,定数罢了。”
青玄点点头,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司灼,试探性的说道:“弟子听青书说过,五千年前青丘内乱,白尾灵狐族的后人仗着自己是上古之族便猜忌打压其他狐族,引发了内战,青书的娘怀着他逃跑时动了胎气,正要遭难时幸亏遇到了您...您和那位殿下,才救了他娘,据说,是那位殿下帮他娘接的生,师叔还替青丘打败了灵狐族,助红狐族的领袖青书的爹当上了狐帝。”
司灼的眼一直在那副还没有勾勒眉眼的画像上,神色没有因为青玄的话有任何改变。他只记得那日他刚历了三万年一次的天劫在昆仑修养,身上都是伤,十分的虚弱。太白金星路过时顺便来瞧了他一眼,并说青丘的事是定数,白尾灵狐族自古桀骜容不得其他,一饮一啄,皆为前定,今日之事天界无法插手,青丘或许也该换一番天地。他原也不上心,只太白金星顺便说了一句金莲花族的连苏殿下也在青丘时,司灼这才不顾历完天劫的身体火急火燎的赶了去。
这一去便在青丘外头瞧见了苏恪,他的衣衫鞋袜全破了,脸上全是泥土,身上也是,胳膊上似乎还有血迹,身上也很多刮痕,瞧着十分狼狈。但那时的他神却十分的好,因为他在头上给自己绑了条头巾,正跪坐在地上扒着一个妇女的腿在那儿吐气深呼吸,吐气深呼吸的嚷着,旁边的锅炉上还烧着一锅水。他就在青丘里头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设了一个结界,在青丘的门口,独自给一个妇女接生......
司灼在云头上瞧着,第一次露出了无奈的笑意,苏恪总让他出其不意。
他不大记得当时自己为何会救狐帝,他一向不会管旁人的闲事,更何况此事天界都未插手。他只约摸记得,苏恪帮那妇女成功接生后,抱着一只皱巴巴的小狐狸有些惆怅的说道:多漂亮的小红狐,他爹可别在里头被打死了。
“师叔?”青玄见司灼似乎是在出神,以为是自己太过唐突,忙唤了一声,欲要请罪时却听司灼道:“那灵狐回去做什么?”
青玄这才道:“当年灵狐族败了后,灵狐先祖的狐尾便落在了狐帝手中,据说此尾汇聚灵狐一族所有的灵气,得到它是件极大的法器,这次那只灵狐回来就是为了这条狐尾。”
司灼沉默了一瞬,才问道:“那只灵狐此刻在哪儿?”
“被狐帝下令关在寒潭里,因念着他是灵狐族唯一的后人,并未要他性命,况且,他的混沌之劫已要到了,本来十多年前就已该历劫,他却寻了一个凡人的尸体附身躲了过去。”
青玄还要再说,司灼却抬手示意,他这才住了口,只听司灼吩咐道:“将这封信交给狐帝,让他将那条狐尾给那只灵狐,助他渡那混沌之劫。”
“什么?”青玄惊讶,却见司灼已将信封通过太虚实境落在了自己手中,他这才惊觉自己方才失言,忙了声,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叔为何帮那只灵狐?况且那狐尾是青丘至宝,狐帝可会愿意?”
司灼轻轻的抬眼睨了青玄一眼,原只是淡淡的一瞥,却让青玄顿觉冷汗直流,忙不多问,只恭敬道:“弟子明白了。”
司灼这才道:“去吧。”
青玄应了声是,想了想,又问道:“师叔的伤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