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但从此因为他的世界就再没有一个名为司徒深雪的人这种折磨都快把他逼疯了。
单单想着这件事他就感到好累,中午什么东西都没吃,现在胃里的酸水在叫嚣着,侵蚀着他的胃粘膜。但他无动于衷。下意识地逃避这个事实,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的话,就醒来吧。他告诉自己,睡着了就没事了,一切都会回到昨天,昨天一样。
可惜,人总会有醒来的时候。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窗外满天的余晖把天空的蓝染成灿金的黄。
向宇阳把自己紧紧地裹在被子里,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但视线毫无焦点,眼眶里像是裱了一幅画。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关于司徒深雪的任何东西,这样会令他想起一个令人发抖的现实,但是可以吗?以前的一幕幕像是在海里的浮木,永不下沉。他的温柔,他的关心,他的生气,他的一切一切,即使闭上眼睛,他依旧清晰地记得对方的容颜,就像他就在自己的眼前一样真实。
他静静地看着天空里光线的变化,直至最后一抹光消失在大地,月亮高挂,群星闪烁,街边的灯泡烧灼着里面的钨丝发出光和热。然后又看着街边的光芒消失在太阳升起在地平线的一刻,星辰陨没,月亮隐去,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就这样,一日一夜不曾合眼。
高晓汶回到家看到屋里一点人气也没有,猜想向宇阳还没有回家,还没来得及换鞋,担心地拨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屋里的某处传来一段钢琴弹奏的纯音乐,循着声音走到向宇阳的房间。看见房门紧闭,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她抬起右脚,一蹬,木质结构的大门“啪”地一声,撞到墙上,由于反作用力的关系,反弹回来,然后在半空中发出“嗡嗡嗡”的摇晃声。
快步走到向宇阳的床边,掀起他的被子,见他蜷缩在床上,嘴唇发白,眼睛怔怔地看着窗外,原本黑亮的眼睛没了神采。高晓汶一阵心疼,她那可爱的儿子哪里去了。
缓缓地叫出他的名字,但没有回应,眼睛依旧呆滞。高晓汶伸手向他的额头探去,发烧了呢。正想去拿退热贴,向宇阳一把抱住她,然后她耳边传来嘤咛声,哭了吗?她有多少年没见他哭过呢?
高晓汶回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双眼都肿成核桃一样大,眼白泛红,里面还有几根细小的血丝,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眶又挤满了泪水。看到他这样,她心里感到一阵难过。
她声音有些沙哑地问:“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一改平调的声音,话语饱含着关怀,即使自己不是一个称职合格的母亲,但她深爱着她的儿子啊。要是知道谁欺负了她的儿子,她一定会让他知道后悔两字是怎么写。
向宇阳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拽住她的衣服,在手心揉成团,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也只有母亲可以依靠了。
高晓汶看着向宇阳类似于撒娇的举动,轻轻地抚着他的黑发,温和地问:“别哭,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事。”
向宇阳听着高晓汶温柔的语气,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是决了堤一样,止不住,直到把高晓汶的衣衫打湿了一大片。
他看着母亲,如果自己告诉她说自己喜欢了一个男生,他妈妈会不要他吗?会感到他恶心?甚至愤怒地认为自己不配做她的儿子?那么到那时,自己唯一的依靠也没有了,爸爸,妈妈跟小雪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已经失去了爸爸,如果妈妈也失去了想到这,他止住的泪水又重新涌动起来。
高晓汶见他这样,并没有责备,只是耐心地问:“有心事可以跟妈妈讲啊。”然后紧紧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