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保全死死压着他,怕他情绪激动伤害雇主。
余颖很慌,却不茫然,显然,她是知道些什么的。
“哥……你竟然真的……”慌张过后就是气氛,恨铁不成钢地跑上来对着余则肩膀就是一拳:“你怎么这么糊涂。”
“我没有,小颖,我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余则企图跟余颖解释,但对方似乎不想听这些。
她转身对着沈庭舟深深鞠了一躬,歉意地说:“庭舟,真的对不起,我哥哥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一件才头脑一热坐下错事,他真没伤害谁的意思,你……放过他好不好。”余颖眼睛红了,眼泪控制不知地一滴滴落下,看着楚楚可怜。
沈庭舟的心思都在祁欣身上,他只在余颖进门的时候扫了一眼,他心里有气,现在除了他家欣欣,看谁都不顺眼。
“我没事。”祁欣拉开沈庭舟的手,走到被困到喘不上气快要奄奄一息的余则面前,余则用一种被戏耍后恨极了的眼神看着她。
祁欣没有接余颖的话茬,因为那不是对她说的,她低头看着余则,说:“余则,从始至终你都小瞧了庭舟,你怕他,怕他不受你掌控,可你又瞧不起他,嫌他死脑筋,嫌他不争不抢。你仗着庭舟跟你的兄弟情义想随意拿捏他,利用他,现在你知道你错了,你看清跟你称兄道弟了将近十年的人其实心思沉过任何人,你根本摆弄不了,所以你想翻回头来那他讲情义,余则,晚了,什么都抵不过背叛带来的伤害。我答应会帮你跟他求情,我会做到,但至于庭舟能不能答应……你自求多福吧。”
余则用力挣了挣,两个大汉掐着他,以他虚胖的身材,根本挣脱不了。仿佛多看一眼都能瞎掉一样,余则视线瞥过祁欣,看向沈庭舟,目光狼狈复杂。
“余颖,这里没你的事,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哥怎么样,今天也确实该把事情都了结一下了。”他示意余颖退后,然后走到祁欣身后,抓了抓她的手,对余则说:“你的事情沈庭峰跟我说了,他说过,关于你的事情会听从我的意思,但你也清楚我俩之间的关系,这个听从并不是真的把你任我处置。”
沈庭舟一句话激怒了余则,他拼命挣扎,冲着沈庭舟吼:“果然是你们兄弟俩合起伙来害我,沈庭舟你真对得起我,枉我跟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沈庭舟你他妈……”
“你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要对得起你?”沈庭舟淡淡一句话瞬间噎傻了余则。
“一直以来我自认为我沈庭舟没有对不起你余则的地方,你倒卖我的作品我从来没有过问过,我有一双手,想雕多少雕多少,你想要可以随时拿去,因为我们是兄弟。可你不该跟沈庭峰合伙,那是与虎谋皮,连我都尽量不会去招惹他。他如果有意坑你,会把你坑的倾家荡产。”
“那我现在跟倾家荡产有什么区别,你告诉我,有什么区别。”余则发泄着心里的愤恨,眼泪也不自觉掉了下来。
也算是个堂堂六尺半男儿,这一哭,看得人挺心酸。
屋子里一时间只有余则低低地抽泣声,可能也是觉得挺丢人,余则哭的声音不大,但吸鼻涕的声音出卖了他。
沈庭舟看着余则那可怜样,无奈叹了口气,说:“既然欣欣说会帮你求情,而沈庭峰也说让我决定你的出路,余则,就这么放了你,不用说我不甘心,沈庭峰也肯定是不让的,他一定还会千方百计再从你身上找回来。既然这样,我有一个两全的提议……”他顿了顿,果然余则顶着那俩泪眼泡抬头看他:“你手里还有三十套烙了我爷爷名章的作品,那批作品有好些是我以前雕的,手法远不如现在,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留在你手里早晚会出事。所以,还回来吧,你留着没有用了。”
余则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因为那是他自认为翻身的底牌,可他也不笨,沈庭舟说的没错,就算那批东西没人能认得出来,但如果沈庭峰不肯放过他的话,卖的多也就意味着日后需要赔的更多,并且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比起钱财,他更害怕牢狱之灾。
余则的点头在祁欣意料之中,但祁欣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怕他情绪过激会用极端手段报复。
沈庭舟捏捏他的脸蛋,说:“不用担心,我了解余则,他是一个惜命并且心气儿极高的人,他知道只要他人好好的,就总有能翻身的那一天。”
祁欣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到余则时,那个跟只胖泰迪一样摇着胳膊蹦着跟他们笑着打招呼的短腿胖子。很鲜活的一个人,跟谁都笑眯眯的,年前她每次去厂子里找沈庭舟,余则见了她都会很热情的说话,并且把她当小孩儿一样,神秘兮兮地拿各种零食逗她。
余则的个人能力很强,这一点祁欣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在酒桌上还是在会议室,余则能轻松的在花天酒地和正襟危坐中随意切换,他自如地跟人虚以为蛇,穿梭在形形色色的客户中游刃有余。
人会被利欲熏染,时间长了,神鬼必显。有的人为了利可以坚守阵地,不为无义之财所动,而有些人则在这其中渐渐迷失自我,用友情去换,用亲情去换甚至,用自己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