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怀孕,怕婆家照顾不好,所以坐月子就回了娘家,可谁知道刚住了没几天,老爷子就抱了个刚出生的小鬼回来说是小瑞的儿子。当时小瑞都死两年了,鬼知道真假,可奈何有亲子鉴定和老爷子坐镇,她也不好说什么。
一个是有爹有娘有保姆伺候的大小姐,一个是爹娘都死了的小孤儿,任谁都得先紧着可怜的来。当时沈君就是再恨,再不同意,最终还是把两岁的沈庭峰扔给保姆,她腾出手来亲自照顾年幼的沈庭舟。孩子得喝奶,母乳最好,当时家里有个现成的奶娘,沈芳到现在想想脸都是黑的,陈薇体质一直不好,她总觉得是当初奶水没喝足的过。
沈庭舟小时候喝过沈芳的奶,所以如今沈芳有一句没一句的,他当做没听见也就过去了。
而陈薇,纯属是被她妈带的,看她妈妈不喜欢沈庭舟,她也没来由的不喜欢,至于为什么,管他呢,反正妈妈不喜欢。
小时候是这样,大了就成为习惯,虽然不再像小时候那么不懂事,做出那些辱骂告状或者撕他的书本,弄坏他的玩具,用石头扔他的事情,但也做不到和好如初,拉不下脸,更不屑于这么做,成了一个屋檐下的陌路人。
三姑有属于自己的家庭,每年三十都必须要在婆家过,年初二才回来,不像没了老公的大姑和离婚了的二姑,可以常年呆在娘家。
陈薇一到餐厅就嘻嘻哈哈地从身后给了老爷子一个拥抱,还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愉快的说:“老爷早上好。”然后是大姑,同样亲一口,问声好。
轮到沈庭峰,陈薇拘谨了不少,能看出来在公司没少挨训,所以在家也有些放不开,规规矩矩问了好就坐那吃饭了,完全当沈庭舟是个摆设。
似乎全家人也都习惯了,谁都没说她什么,原本冷清的饭桌一下热闹了起来,陈薇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其余人微笑听着,还不时聊两句,除了老爷子食不言。
大年三十儿,保姆带着司机把当天需要的青菜买回来,又把冰箱里和鱼池里的生鲜拿出来处理干净,无论人口多少,每年三十晚上那顿饭菜必定丰盛非常,锅里早早的就开始煮炖起来。
院子里的几个保全开始贴对联,挂灯笼,家政公司请来的人也开始里里外外地拾,屋里屋外,包括干活儿的,洋洋洒洒好几十口,热闹非常。
全部拾完毕,中午十二点灯笼挂起来,院子里一万响的挂鞭“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意味着这个年要正式开始了。
这是沈家的传统,中午之前挂对联后要响鞭,后来慢慢的中午那挂鞭成了一个讯号,员工放假的讯号。
家政拾完直接就走了,保全放假到年初二,保姆和家里固定的保洁会放假到年初五,这段时间家里就只剩下一个回不了家的菲佣,她会负责这期间的工作,当然了,工资三倍。
除了家里资历最老的保姆,也就是早晨跟沈君在厨房聊天的那位,她一手带大沈家的四个孩子,在沈家资历最老,沈家人也都很敬重她,所以她每年都会放假到正月十五,回去跟儿孙过个团圆年。
鞭炮响过,陆续有人开始离开,院子里也变的冷清起来。
“哥,方便吗?我想跟你谈谈。”沈庭舟敲了敲沈庭峰的门,门没关,可以看到沈庭峰坐在书桌前回过头。
“进来吧。”沈庭峰示意他进来,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
沈庭舟看到他桌子上摆了一堆文件,看着像账目,看样子是还在忙。
沈庭峰顺着对方视线,把手里的文件合上,问:“什么事?”
他顺手抽出两根烟,递给对方一根。
沈庭舟接了,点着吸了一口,开门见山:“余颖的钱帮她还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