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
我重重推搡了他一把,被他猛地挣脱了开。
“谁在门外撒野?”
不远处飘来了那已不陌生的低沉慵懒的声音。
“我日后跟你算账,亚美尼亚的小白脸,你不该惹我们哥特人。”那蛮族青年怨毒的瞪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退了出去。
在旁边的小型喷泉边胡乱洗了把脸,我才缓缓推开了长廊尽头的那扇门。
光线被室内的黑暗吞噬,我的视线也被吸纳进去,落在那一盏亮着的烛火处,看见床上一抹半卧着的人影。
他未抬头,只是专心致志的执着一根羽毛笔,在一张纸上书写着什么。一片沉寂之中,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我才注意到屋子里有另外一个人皇后海伦娜。她正端坐在他的床边,似乎满心期待的等待着什么,连我到来也不闻不问。直到我走进了门,她才像忽然侧过脸来,莞尔一笑。
“阿尔沙克王子,你也来特意看望陛下吗?”
她站起来,捻起那张纸,似乎要特意给我看似的,刻意将纸展平,将火漆压印在卷好的纸筒上。
纸上内容丝毫不吸引我,我却无法不注意到,那火漆印是玫瑰的图案,艳得扎眼。
我下意识的瞥了床上一眼。尤里扬斯面无表情,低垂的睫毛下盘亘着云翳般的阴影,朝我抬眼望来,眼神复杂莫测。
心莫名的一紧。真可笑,我会在乎?假如婚姻能转移这家伙的注意力,能让我有机会救出伊索斯他们,帮助弗拉维兹,真是再好不过的事。
“看来陛下没有什么大碍,那么我就先行离开了。”
目送皇后离开,我扯起嘴角冷冷一笑,拔腿就走,怎料脚下嘶嘶一阵细响,赫然是一条毒蛇盘于足下,正昂起头颅,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的小腿。
唯恐再遭袭击,我立刻退了一大步,向蛇的主人怒目而视。
手腕被一个大力拖拽,就被猝不及防的拉到床上。我撑起身体,腰却被不容挣脱的力度按住,使我以一个糟糕的姿势坐在他的腿上。
身下男人一头暗红发丝水藻似的蜿蜒于枕上,睡袍松垮,衣襟间露出的皮肤白得让人目眩,仿佛是卧在雪地上的一尊染血冰雕。我将视线艰难的挪到枕边。诚然这是一副赏心悦目的迷人美景,我却毫无心情欣赏。
可惜此时是朗朗白日,不然实在是让伊索斯他们逃出去的大好时机。
“真是难得……”他的手沿膝盖抚上腰臀,浓黑的睫羽半阖,似笑非笑,“你吃醋的模样实在可爱。怎么,你介意了?”
“阿泰尔是不是你下令杀的?”我避开这于我无关痛痒的话题,俯下身凑近他的脸,语气刻意放得平和。在伊索斯他们没有逃出之前,我不愿跟他正面冲突。
“阿泰尔?那是谁?”他的嘴唇擦过我的腮边。
“它不是人,是一只鹰。”我没有躲开。
“一只禽兽而已。我不希望它去通风报信,扰乱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