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兹米尔的黑眼睛里闪现一抹惊色,看着我欲言又止,似乎迫不及待的想告诉我什么,转瞬又恢复了惯有的平静:“热内尔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你的父亲还在人世,并且牵挂着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依霍兹米尔的反应看,伊索斯说的都是真的。
“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从不敢轻信他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有个声音近乎笃定的说着,霍兹米尔不会害我。
他注视我,眼睛中闪烁着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来罗马前我曾失去了一个儿子。如果他还健在,就跟你一般大了。他的眼睛跟你很像。只可惜假如我的儿子看见他的父亲是这幅样子,大概只会觉得耻辱吧。”
我摇了摇头:“您是个值得钦佩的人。”
他凝视着我沉默了片刻,不置可否的笑了:“跟我来,你的伙伴已经痊愈了,我想你一定很想见它。”霍兹米尔拍了拍我的肩,带我走到这浴所的露台上。
阿泰尔在笼子里焦躁不安,一打开笼门,它便飞到了露台边缘,英姿勃发的扑扇翅膀。我摸了摸它恢复了健康的身体,感到舒心了不少,随即又有些担忧。仅仅恢复健康是不够的,阿泰尔还肩负着新的任务联络伊什卡德。
我得对它进行测试,测试它的忠诚与英勇,假如不过关,我就面临着将阿泰尔处死的艰难抉择。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霍兹米尔轻抚了一下阿泰尔的背,令我惊异的是,它竟没有袭击它,表现的异常温驯。而这不是什么好事。军用猛禽该对除了战友和驯兽师以外的人都保持高度警惕,这和jūn_rén不在战场也该不失锋芒一样。
捏住阿泰尔的翅膀,我指着远处广场的凯旋门,轻声命令:“看,飞到那儿去,再飞回来。直线飞行。”
它张喙发出一声低鸣,纵身飞向空中,化作一道凌厉的黑影冲破黎明的微光,与以往并无二致。我满怀信心的用目光追随着阿泰尔,看它飞出重重宫闱,心情也随之高昂起来。然而咻地一声自脑后袭来,一道寒光直逼向阿泰尔,正击中它的翅膀,令它霎时像黑夜的流星一般坠落下去!
“不!”我震惊地扑上前,被霍兹米尔一把拦住,眼睁睁的看着阿泰尔跃入未被阳光照耀的阴影之中,一瞬间消失了踪影。
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失去了陪我并肩作战整整五年,出生入死的战友。
我急红了眼,回头看向偷袭者的方向。
常伴尤里扬斯的那个鬼面男人,正赫然将一把匕首起来。
“你怎么可以!”顷刻间充斥全身的怒火使我暴吼了一声,如离弦之箭冲向那家伙,一拳将他打翻在地。不待他挣扎,我便用膝盖压住他的胸口,一拳又一拳的狠狠砸下。这鬼面男人却毫不反抗,双臂护头,一动不动的任我殴打。
血液急涌脑门,腹部更异动得厉害,使我不住的反胃,一脚将身下的家伙踹到一边,就趴在地上不住的干呕起来。
“阿尔沙克王子!请别动怒!冷静一点!”霍兹米尔拥住我的身体,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我死死盯着那匕首,恍然悟到眼前这人并不是凶手,他只是一个傀儡,受尤里扬斯驱使的傀儡。
“是尤里扬斯的意思吗?”
我一把甩开霍兹米尔,抓起匕首,对准那张狰狞可怖的鬼面。
他的眼神毫无波澜,仿佛一潭死水:“陛下有过命令,不可让王子与外界联络,不能容王子踏出我的视野一步,否则将让卑奴生不如死。”
“我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我冷冷的咬牙,扣动机关,“砰砰”射穿他的左膀右臂,又举起弩头狠狠朝他脊背砸下。
闻身赶来的宦官尖声惊叫此起彼伏,好似倾巢乱飞的蜂虫。侍卫成群结队的涌来,将我团团包围。我一眼看出其中有几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