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我就忽然想起白天在元老院外面听到的话,如鲠在喉:“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波斯jūn_rén,而你将来会成为罗马帝国的皇帝。”
“所以呢?”他呼吸放缓,语调冷却下来,拢着我的手却紧。
我停顿了一下,“你会娶一个皇后。”
空气凝固成一片沉寂的冰面,他没有说话,如在元老院里那样不置可否。
我咽了口唾沫,手不自觉抓紧了腰带,感到莫名的喘不上气:“弗拉维兹,我有个请求,你能不能把……”
身体被用力扳过去,极近的与那双勾魂摄魄的美目交汇,我的舌头打了个抖:“把另一半战狼军符,交给我?”
湿润的红唇微勾,他一手将面具揭下来,脸上却毫无笑意,半眯着眼:“想回波斯了?想回去效忠你的国王陛下?”
他着意强调了末尾的词,别有含义似的。心像被什么攥紧往下拖。我一向不擅长拐弯抹角,更别提揣摩弗拉维兹深不可测的心思,索性坦白:“我从军时就立过重誓,终身尽忠职守,绝不叛国。”
“那你对我发的誓言呢?”
静谧中一声幽幽的吐息钻入耳里,他低垂了眼帘瞧着我,睫羽下黑压压的一片暗影。
我浑身一震,僵立在那,恍惚间手里抱着他的尸骸,跪在神像前痛哭流涕。失去他那种悲伤刻骨铭心,一回忆起来就让我心悸得发抖。那时的我无比奢望他能死而复生回到身边,却未曾想过,若干年后真的会重逢,又是这种处境。
“将军符交回波斯以后,我会申请…退役。”心脏如悬在天平,左右倾斜,摇晃不定。然后呢?回到罗马?回到这片不属于我的异邦?常伴于罗马帝王的身侧,就像一名……男宠?我摸了摸掌心习武的薄茧,攥紧了拳头。
阿硫因,不要对你无法确定的事许下任何承诺。
养父的告诫在耳边回荡。
我甚至不敢抬头看弗拉维兹的表情,仿佛成了一个犯了错的怯懦的孩子,胸腔里湿漉漉的一片。
弗拉维兹蓦地笑了,笑意中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玩味。
一种异样感爬上我的心头。
他的手抚上我的下巴,描画我的嘴唇。我惶惶地抬头,看见他眼皮阴翳下暗涌的火光,忽明忽灭,难以捉摸:“好啊。假如你和我在这里完成神婚,我就放你回波斯,并把军符交给你们的人。”
“神婚?”
我咀嚼着这个词,一下子忆起某次无意在巴比伦的神庙撞见的情景。在那民风开放的天堂之城,虔诚的信徒在庙宇的神像面前结为夫妇,毫不避讳的就地行房,以此使子嗣顺利孕育,将来获得神灵的庇佑。
两个男人进行神婚,实在离经叛道到了极点,何况我们还信仰不同的神明,更不可能有子嗣。
我僵立着,强逼自己忽略他眼中的期盼,以沉默婉拒。
“我不想强迫你完成所有仪式,但至少…陪我喝下这杯永生之酒。”他牵着我的手,引我来到神龛前,真像进行婚礼一般。神龛下不知被蛇凿出了一个蛇嘴型的泉眼,底下放着一对骨质杯盏,潺潺流水涌到脚背上,竟是温热的。
他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