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安息木的味道在之间自由弥漫。殷玄弋的脑袋就在叶迟耳畔,隔着一层薄薄的红娟,呼吸间带动的细小气流在叶迟耳廓打了个旋,叶迟不由自主的直了直背,殷玄弋立刻道:“别动,我看不见前面。”
叶迟只好泄气似的又靠了回去,他贤良的坐得一会,终于耐不住道:“这要吹多久啊,也太难听了。”
殷玄弋声音就起在他耳畔,压的十分之低:“再忍一忍。”他一说话,气流直接进了叶迟耳朵,让他起了耳朵正被殷玄弋亲吻的错觉。
他这话原本就是随口一说,想破一破这尴尬的气氛,没想到说完氛围更加微妙了!
马儿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不满的刨了刨蹄子,打了个响鼻。
叶迟一张舌灿莲花的嘴只剩了没话找话:“你说,要是圣姑姑觉得抢的男人够使了,不来了怎么办?”
殷玄弋顿了顿,才道:“仙瘴也并非不能破……”
叶迟猛的一转头:“啊?”他转头太猛,摇摇欲坠的红盖头终于寿终正寝,不负众望的飞了。
叶迟视眼刚一解放,就看到殷玄弋一双清冷的眸子近在眼前,睫毛纤长,似乎是惊讶,漆黑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他们鼻尖相抵,额头相触,叶迟只要噘个嘴就能亲到那张微微绷紧的薄唇。
“盖头……”赵大娘追着盖头而来,见到眼前景象倒吸一口凉气,半天重复道,“盖头……”
叶迟一招手把落在地上的红盖头拿回来,不慌不忙往脑袋上一套,还用盖头一角的流苏刮了一下殷玄弋的脸,细着嗓子娇嗔道:“相公,我发现你长得老帅了,嫁你不亏。”
紫苑掀了掀眼皮,对天一个白眼。
殷玄弋呆了半晌,默不作声的扶正他有些下滑的身子,才低低道:“别乱动。”
叶迟果然不再乱动。
一群人吹打着终于到头,回了赵大娘家的小院,外间已经像模像样的摆起了酒水桌,院子不够放,直接摆到了院外,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估摸着是整村出动的光景。
自从接二连三出事,村里很久都不敢摆喜宴,一个个被这事扰得不得安生、垂头丧气,现在有人肯出头,当然高兴。
叶迟被赵大娘一路送进了喜房,等门一关,他把红盖头一掀,直往床上倒。
他刚才坐在殷玄弋马前,真没敢乱动,坐的浑身僵硬,脖子打结,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主意果真是馊到家了。
而且殷玄弋明明说仙瘴也并非不可破,居然不早说,叶迟磨牙:“公然报复!可恶至极!”他脑子一转,又一骨碌爬起来,把饱受折磨的红盖头重新盖好,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床前。
紫苑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小心的推门进来,看叶迟坐姿如此端庄,不屑的哼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新娘子了。”
叶迟知道他来,嘻嘻一笑:“你要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嫁了你大师兄,以后回了无界山吹牛都有资本了。”
“谁要用这种事吹牛啊!”紫苑几步过去,把鬼娃娃塞给他,“这小鬼老要往我衣服里钻,我不抱了,还给你!”
叶迟单手把鬼娃娃拎回来,唏嘘道:“它喜欢你你倒不高兴了。”鬼娃娃贴着他的手臂十分亲热的往他怀里窝,小鼻子嗅了嗅他身上那件带着女人脂粉香的喜服,小小的“嚏”了一声。
紫苑眼睛滴溜溜跟着鬼娃娃转了一圈,口是心非道:“谁要它喜欢,谁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他猛地住嘴,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先吃了一惊,再干巴巴道,“我不是故意的。”他被燕凌训练出了有事没事先认错的条件反射,认完错还非要倔一倔,“谁让它这么小就那么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