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暄,给姐姐冲杯红糖茶。”
小黑蛋迎了师长明进屋上炕跟顾老说话,苏梅将师旋交给闺女,扯了赵璋的胳膊去西厢:“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赵恪昨儿打电话才说让她帮忙给他找个对象,他今儿上门就带了个来,苏梅严重怀疑小家伙不想她插手他的婚事,要是这样,那好说,她正不想管呢。
赵璋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有小半年了。”
“真的?”苏梅狐疑道。
“嗯。”赵璋被苏梅瞅得不自在,红着耳尖,脱下手套,拿在手里揉搓道,“小叔不是让我没事多去师叔叔家走动走动嘛,这几年我时不时地去坐坐,慢慢大家就熟了,只是她比我小得多,我从没往这边面考虑,还是、还是这半年给她补课……”
苏梅看着他几欲滴血的耳坠,忍笑打断道:“行了行了,看把你羞的,不好意思就别说了。围巾手套挂起来,大衣也脱了。”苏梅说着指了指门口的衣架。
赵璋乖乖照坐,苏梅瞅了眼他嘴角的燎泡,提起暖瓶冲了壶菊花茶:“你爸你妈要回京市了,你呢?”
苏梅指指对面,赵璋脱鞋上炕,捧着茶喝了口:“我准备留在冰城,明年拿了本科毕业证,我想报考军工大的研究生。”
“不错,”苏梅推了推桌上的麻叶,“师旋考的是哪所学校?”
“冰城的师范学校。”
苏梅点点头,教书也挺好的:“你今儿带她过来,是单纯地让我看看呢,还是想让我帮你们把婚事定下?”
“我爸妈过两天来冰城……”
苏梅明白了:“那你们是先定婚,还是直接领证结婚?”
“结婚。”
“日子定了吗?”
“师叔说,跟你商量商量再定。小婶,我妈怀孕了,她年纪不小了,我怕累着她,京市的房子还请你帮忙收拾布置一下。”
苏梅挑挑眉:“冰城办一回,京市再办一回?”
“嗯?”
他可真会给自己找事,既不想让自己插手他婚事,又想让自己在背后免费给他当回老黄牛。
“今儿都初10了,等我到京市,一周又过去,”苏梅摇摇头,“我顾不过来,你小叔刚调去京市,分的房子啥啥都缺,不得添置。这么着吧,让你爸将钱票寄过去,再列个清单看都添什么,下午我打电话给警卫员,让他拿着钱票先帮你们将东西买齐,等你爸妈过去了,我再叫几个人过去,帮他们摆摆。”
赵璋愣了下,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话已说完,苏梅看他坐得越发不自在了,转身打开炕柜,拿了个小盒出来:“跟我来。”
说着领着赵璋去了东厢,跟师长明寒暄了几句,当着大家的面将小盒子递给了师旋:“过两天小璋爸妈上门提亲,我急着回京市收拾屋子,这边就不参加了,等到了京市,我再喝你俩的喜酒。小婶在这里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师旋脸一红,笑着道了声谢,收下了。
师长明双眸一暗,不着痕迹地瞅了眼赵璋,忍不住头痛地按了按眉心。
他早年帮赵恪安排赵寅、席楠去兵工厂,跟两口子打过交道,赵寅还好,席楠可不是一般的抠门势利。
让她筹办婚礼……
小黑蛋撞了撞赵璋的肩,调笑道:“可以啊,比大哥麻利多了。”
赵璋心虚地避开师长明的视线,慢不经心地问了句“你呢”?
“我还小呢。”小黑蛋淡笑了声,对此不怎么上心。
师长明帮忙找的是明儿去京市的货车,苏梅留了爷仨在家住下,去隔壁跟赵恪打电话,让他定明儿的火车票,行李和人一起走,省得来回折腾了。
小黑蛋穿上大衣带上和暄去通知刘二伯、刘三伯、封振业和知青们。
汪师傅和茶大娘收拾最后的零碎,顾老跟赵璋说话。
师旋避着人撞了撞师长明,悄悄打开了盒子:“爸,你看?”
隔着距离,跟席楠打了十几年的交道,苏梅对她的抠索劲儿那是一年比一年深,占便宜成,让她往外掏一分钱,难!
怕她将这桩婚事搅黄,盒子里除了块沪市手表,苏梅还放了99块钱。
有了这份礼,哪怕席楠一分钱聘礼不出,两家的颜面也能维系。
师长明拍了拍闺女,脸色缓和了不少。
……
打完电话,通知好各位,苏梅带着小黑蛋和暄暄上了趟山,跟虎崽告别。
如今的虎崽,早已不是孤单的一只,早在几年前小家伙就找了媳妇生了崽。
一年一窝,苏梅和顾老照顾的好,几年来没有一只夭折的,子子孙孙算下来已有27只。
每一只和暄都给它们起了名字,站在山头高声一唤,伴着阵阵虎啸,一只只都跑来了。
留下和暄跟他们玩耍,苏梅和小黑蛋往旁边的山头走了走,寻了几窝野猪,给它们加餐。
因为自小跟人相处,虎崽已有3岁半孩童的智商,你说什么,它基本能听懂,苏梅仔细跟它说了下离开的原因,并让它约束子孙,别让它们在轻易下山,免得他们不在有人打它们的主意。
虎崽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当晚带着子孙送来了诸多野味。
苏梅起身相送,亲眼看着虎崽带着虎群换了地图,入了深山,才放心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