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要在市里补办一桌婚宴,请刘家舅舅、方叔他们吃饭的。
“过两天可以吗?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好。”
“好。”苏梅甩了甩柳枝,“我想给大家带点肉,海岛的黑山羊要肉票吗?”
“这个我来想办法,”赵恪手下不停道,“一只够吗?”
“不够吧,”苏梅道,“我和小瑜儿住院,舅舅家的族人怕打扰我们休息,没去医院看望,却一个个都让舅妈给我们捎了东西。”
“嗯,”赵恪把宰杀好的鱼儿一条条冲洗干净丢进竹筐,提起道,“有几家?”
“十来家。”
“走喽,”赵恪招呼她上岸,道,“那就再增加一只,不能再多了,多了打眼。你可以再选些海货。”
“海货要多了也打眼吧?”苏梅笑道,“昨天我拿钱找海岛送货的负责人定了些干贝、咸鱼和晒干的海带丝,准备给你妈、大嫂、二嫂寄去,再定,那量也不少。”
赵恪:“妈和哥嫂那里可以先缓缓。”
“不要。”苏梅摇了摇头。
“怕她们嫌你不懂礼貌啊,”赵恪笑道,“没事,我帮你解释。”
“你可打住吧!”苏梅前世虽然没有结过婚,假期的电视可没少看,每年寒暑假一打开电视,转个台是家庭论理剧,转个台还是,里面婆媳过招的桥段那是必不可少。
从而也就知道了,有时候,当丈夫的越在中间为老婆说话,婆婆越会心里不舒服,她会觉得儿子白养了,这么向着媳妇,“你帮我弄两只羊就成,其他事你别插手。”
“哈哈……”赵恪见她拧着眉一脸严肃,止不住笑着说了声“好”。
毕竟结过一次婚了,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原还想着她没跟婆家打过交道,有些事可能不懂,他来处理呢,现在看挺好的,能主动去做,想办法解决问题,就算做的不够好,不是有他的吗?
两人说说笑笑往王家走,经过韩家门前,陡然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里面传来,苏梅几乎是下意识地一甩手里的柳条挡在了赵恪身前。
赵恪:“……”
苏梅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现在已不是末世,可没有丧尸逮人啃食。
讪讪地收起柳条,苏梅呵呵傻笑道:“我、我以为狼来了呢。”
“战士们每天训练的声音那么大,起床、吃饭、休息号吹得那么响,哪只狼敢闯下山来。”
赵恪说罢,拉了她的手,穿过韩家门前,往后行去。
“哇哇……别打了——”
“呜……爹、爹,别打我娘,别打我娘……”
听着是二丫、大丫的声音。
苏梅回头瞅了眼韩家紧闭的竹门:“不管吗?”
两个孩子长大了会有心里阴影吧!
赵恪攥着她的手紧了紧:“忘了刚在办公室写的保证书了。”
苏梅悻悻地闭了嘴。
“好了,别担心了,”赵恪笑着一抬下巴,“呐,王营长过来了。”
王营长刚下班到家,听到动静撒腿就跑出来了。
张宁紧随其后。
二人看到拉着手往这边走来的赵恪、苏梅均是一怔。
王营长揉了揉耳朵,韩家院里的哭喊并没有消失,他不解地看向赵恪:“赵副团长不去看看吗?”
韩副营长毕竟是他手下的兵。
张宁也纳闷地看着苏梅,中午不还热情地带了大丫、二丫来家吃饭吗?怎么听着两人的哭嚎突然就无动于衷了?
“我和小梅下午被周同志告了。”
“啊!”夫妻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随之异口同声道,“为什么呀?”
“说我们一个劝人离婚,一个阻拦人家夫妻团聚,意图破坏军婚,”赵恪好笑道,“小梅刚在军部写下保证,决不再插手韩家的家事。”
“这姓周的没毛病吧?!”张宁气得一拉王营长的手,“走,回家!”
“听着打得挺狠的,两个孩子吓得不轻,”王营长迟疑道,“要不,我去看看,把孩子抱过来。”
“人家爹妈都不心疼孩子是不是被他们吓着,你操这么多心干嘛?”张宁拉着王营长不放道,“有这空闲,给我回家劈柴去。”
“啊——流血了,呜……爹,我娘的头流血了,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王营长一惊,甩开张宁的手,向韩家跑道:“我去看看,别出了人命。”
赵恪轻叹了一声,把竹筐递给苏梅,推了推她:“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
走了两步,赵恪脚下一顿,回头对惊得脸色苍白的张宁道:“你要是不放心,去山下田里唤几个战士过来吧。”
“好、好……”张宁真是被吓着了,她简直不敢想象,一个丈夫能狠得把妻子的头都打破,这是往死里揍呢,跑了几步腿软得差点没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