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有一次他们小队闯进了一个变异蛇的窝,折损了不少人。回去后,长达一周,苏梅一闭眼就是群蛇袭来的情景。从此再见蛇,不说绕着走吧,心里也膈应的慌,溪水里捉鱼,看到黄鳝都她都不要,更别说这玩意儿了。
赵恪偏头看了苏梅一眼,上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念辉,你娘怕蛇,丢了吧。”
“哦,”小黑蛋松手,那蛇儿一落地,刺溜一下钻进了草丛,“娘,赵叔叔,你们上山吗?我也要去。”
“行,”赵恪上前牵住小黑蛋的手,对林念营道,“跟着你婶婶,别掉队了。”
林念营点点头,拉住苏梅笑道:“婶婶,你别怕,我的手没有碰蛇。”
苏梅精神力扫过草丛,那蛇儿身子一缩,伏地上不敢动了,“我不是怕蛇,是怕你们把它带回家,让我给你们煲蛇羹。”
“蛇羹是什么?好吃吗?”小黑蛋回头问道。
苏梅胃里一缩,想到了被蛇吞进肚的伙伴,僵着脸道:“不好吃,看了想吐。”
“哦,”小黑蛋道,“那我们下次不捉蛇了。”
赵恪回头瞅了她一眼,弯腰折了根毛竹,拿刀砍去枝杈叶片,崭成一长两短三截,分给三人:“拿着,时不时地敲一下草丛,蛇虫就惊跑了。”
苏梅木然地接过竹杆,敲了敲草丛。
她一个人上山或是带着孩子时,习惯了精神力外放,一般的虫物是不敢近她身的,只是……赵恪是jūn_rén,还是最为优秀的侦察兵,苏梅怕暴露,远远地看到他,或是感受到他来了,下意识地便会收起外放的精神力。便是像方才那样探出来查看菜花蛇有没有跑远,也是悄悄地避过他周围的空间,不敢往他身上扫一下的。
部队过来后,赵恪带队进山训练没有三四十回,也有二十多次了,遂一进山林他比收了精神力的苏梅表现的还要如鱼得水,不时,便用林念营手里的弹弓打了一只山鸡,一只兔子。
“够吃了,”赵恪捡起兔子,丢进背后的竹筐,牵着两小对苏梅,“回去吧。”
“等等,”苏梅弯腰拿竹杆拨了拨地上黑黑的东西,“你瞅这是不是地衣?”
张宁采过一次地衣,洗去泥沙,用它炒鸡蛋很好吃。
赵恪脑中山林知识的储备堪比一部教科书:“是,要吗?”
“嗯,捡一些回去炒鸡蛋吃。”
赵恪闻言摘了两片大叶子铺在地上,带着两小蹲下帮忙,一会儿就捡了两大包。
回去的路上,几人又用削尖的竹杆挖了些荠菜、蒲公英、马头兰,揪了些紫苏叶。
王老太在家也没闲着,泡了笋干、菌子、木耳、红薯粉丝,切了土豆片。
张宁带着小瑜儿摘了羊奶·奶,茶苞,挖了苦竹笋。
王营长下班回来,跟赵恪一起处理了鸡、兔,骨架熬汤打底,肉切成薄片码在盘里备用,内脏揉洗干净放入米酒、盐、花椒粉腌制入味。
人多,苏梅怕不够吃,带着林念营、小黑蛋下山到溪边,捉了两条草鱼,捞了些小青虾。
“娘,你看有人来了。”
苏梅涮了涮脚,穿上草鞋,抬头朝溪岸上看去,前两天找她拿钥匙的韩副营长,领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和两个女孩,拎着大包小包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嫂子,”看到苏梅,韩副营长率先打招呼道,“捉鱼呢?”
一听鱼,他身后的两个孩子,连带着他身旁的媳妇,全都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嗯,”苏梅拎着竹筐,带着小黑蛋、林念营上岸,对着妇人笑道,“来了。”
妇人腼腆地笑了下,“嫂子,我姓周,周兰,这是我家两个孩子,大的13岁,叫大丫,小的9岁,二丫。”
苏梅带着两个孩子随他们往山腰走,笑道:“别叫我嫂子,叫我苏梅吧,这是我家老二念营,老三念辉。”
说罢,苏梅转头对两人道:“念营、念辉,给伯伯、大娘、姐姐打声招呼。”
“韩伯伯好,周大娘好,大丫二丫姐姐好。”
林念营叫一声,小黑蛋跟着叫一声,这会儿,倒是说不出的乖巧。
大二丫二丫害羞地冲他们笑笑,头一勾躲在了人后。
周兰喜爱地看着两个孩子,掏了掏兜,摸出两块不带糖纸的硬糖,一人塞了一块:“乖,乖,拿着吃。”
糖在身上放久了,变了形,带了汗味。
两人拿手托着,齐齐看向了苏梅。
那表情!苏梅差一点没被逗乐了,轻咳了声,方道:“等会儿该吃饭了,先装兜里吧。”
两人忙松了口气,拿手帕包了塞进兜里。
到了他们家门前,苏梅拎了条草鱼塞给周兰道:“拿着给孩子熬汤喝。”
说罢,不等人拒绝,带着两个小家伙忙走了。
她最怕跟人让来让去了。
到王家跟几人一说,王营长洗了洗手,问王老太:“那院有锅吗?”
赵恪跟王红志帮苏梅搬家,除了基础建设没动,大到几张床,小到锅碗瓢盆小桌小凳,全都搬走了。
“没在意。”王老太看向赵恪和王营长道,“要不,我用鸡汤给烫点菜,再拿几个饼子,你们俩给送过去?”
王营长沉吟了一下:“送吧,日后就是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能帮一把是一把。”
客随主便,赵恪没吭声,接过王老太递过来的东西,随王营长去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