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张馨云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扬手给了他一耳光。
“啪!”
赵瑾的头歪在枕上,脸上划着一道长长的血痕,那是戒指刮的。
张馨云犹自气得呼呼直喘,片刻,她咬了咬唇,脸上恢复了平静,再开口声音极冷:“行!我接受你的条件。”
“昨夜的事,还有你的腿,记得把故事编好喽,别漏出丁点儿破绽,让你爸深究。否则,”夫妻多年,张馨云太清楚赵恪的能力了,他要想整谁,那人多半是逃不过的。魏大哥正是升职的关键,她决不允许赵恪去查昨夜的事,继而查到他身上,把他毁在发达的初期,“我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让你爸所在的部队都知道他有多无能,被自个老婆戴了绿帽子不说,还给情敌养儿子。”
赵瑾猛然瞪大了眼,耳边不停地回响着“被自个老婆戴了绿帽子不说,还给情敌养儿子,还给情敌养儿子……养儿子……”
“你胡说——”赵瑾疯了一般坐起,扯着张馨云的胳膊,摇道,“你胡说,你胡说……”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胡说……胡说……我是爸的儿子,我是爸的儿子,小瑜、小瑜也是……”
……
王营长在营区食堂没有找到司务长,才知道这几天战士们的农垦任务重,他去溪流对面的农垦食堂帮忙了。
农垦食堂没有办公室,也没有电话。
王营长急着训练,没有时间过去找人。
帮苏袂请假这事,就落在他的勤务兵身上了。
他的勤务兵今天正好跟宋政委的勤务兵一起在大门口值勤,这事不到中午就传到了宋政委耳朵里。
宋政委犹豫了一下,拿着文件就上楼敲响了周长弓办公室的门。
“这事,你看是我打电话,还是你打?”宋政委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或者,我们谁亲自跑一趟?”
周长弓看清文件的内容,眉心一跳,是对他妻子的处分。
昨天,他虽然那样对苏梅说了,可心里多少还是抱了丝侥幸。
想着缓缓,等把苏袂的工作落实了,再打个商量,淡化处理……
“苏梅病了!”宋政委道。
“病了!”周长弓心下一突,“怎么病了?”
“伤心过度,再加上昨天淋了雨,人可不就倒下了。”宋政委道,“老周,这事必须严惩,我不希望,咱们的战士在外流血流泪,魂断边疆,家属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还受到这样恶意的……”
“小宋!”周长弓不敢让他再继续说下去,“陈莹也就嘴碎了些,她没有害意的,牺牲名单早晚都要公布,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她要是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借她一百个胆,也不敢呀!”
“昨天苏梅心脏骤停,”宋政委看着周长弓,神情淡淡道,“你该庆幸,人缓过来了,不然,就不单你夫人受到处分了,就是你和我,这身军装也要脱下来走人!”
周长弓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辩无可辩:“这个电话,我来打吧。”
11、第11章
从周长弓办公室出来,宋政委朝站岗回来的勤务兵招了招手。
“宋政委!”勤务兵小跑着过来敬了个礼,“您有事?”
“去跟王营长的勤务兵说一声,‘让苏梅在床上多躺两天,好好的养养身子’。”
“啊!”
“啊什么呀!”宋政委一拍对方的肩,“机灵点,王营长要是叫你过去问啥意思,你就跟他说,‘周师长刚给陈莹同志的领导打电话啦’。”
说罢,宋政委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声:“明白了吗?”
勤务兵抓了抓头,憨笑道:“话是记住了,就是没明白这么传话有啥意思?”
宋政委白了他一眼:“行了,别贫了,去传话吧。”
“唉,保证任务。”勤务兵嬉笑着一溜烟跑去了炮团训练场,没找到王营长的勤务兵,倒是看到了王营长本人。
正好是训练休息的间隙,王营长双手叉腰,打量了他一眼,“哪个团的?”
“报告!侦察连的。”
“侦察连!”王营长狐疑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干嘛呢?”
勤务兵嬉笑着跑上前,将宋政委的话小声的转述了一遍。
“知道了。”王营长冲他摆摆手,然后大声喝道,“不好好训练,跑这里逛什么逛,还不滚回去。”
勤务兵唯唯诺诺地敬了个礼,装着一副灰溜溜的样子跑了。
为此,中午王营长亲自去食堂打了份红烧肉,以给老娘送肉的名义,跑回来一趟。
让张宁跟苏袂通个信。
张宁怔愣了半天没有回过神。
“咋了,发什么呆呀,”王营长急着赶时间,见妻子这样,眉头不由就拧了起来,“我说的话记住的没有?”
“不是,”张宁心儿砰砰直跳,有些慌,她咽了口吐沫,“我听你这意思,林、林建业同志……牺、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