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霍,你不是人?为了那个皇位,你将自己的女人送给三皇子你这个亲生哥哥,你会遭到报应的!便是坐上龙椅,你也只是一个可怜虫!”
“戚霍,我从没爱过你,若非为了家人。若非为了苟活,我如何会没名没分的跟着你?”
“我没家了……便不怕死了,你们谁也奈何不了我!”
“疼!娘我好疼,从城楼跳下来原来这么疼……娘、爹、哥哥、钰儿,我来陪你们了!”
“谢谢你,恩公,因为你我才能重生,才能挽回我所有的错误,谢谢你!”
“陆飞骁,谢谢你!谢谢你爱我!”
“我不脏的,上辈子你说过我不脏,这辈子,我陪你一世!”
……
安氏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女儿轻喃的每一个字都不断在在她耳边回想,她觉得自己是不懂的,可是上辈子这辈子,重生这样的字眼儿,让她控制不住的多想。
这不是真的,这只是孩子的噩梦!
可这真的是噩梦么?
她小小年纪就能弄出那样的账本,那是最最厉害的账房先生都做不出来的事情?
甚至就算她不说,可是参与了牛痘之事的事情难道就真的是巧合?
女儿这一年多做的一桩桩事情,不断的在安氏脑中回想!
跟蒋王氏决裂!
跟蒋宝珍决裂!
算计林婉婷!
送钰儿去书院!
给安家改变门庭的机会!
能够有那么多的方子给安家!
没吃过没见过,却能说出芙蓉糕的配方!
诱导齐郎中发现牛痘可防治天花!
死命的学习医术,不再爱作诗作词,便的异常粘人,时常对自己跟相公说爱他们!
……
想着想着,安氏的眼泪流了下来,她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守着女儿,等她平静了,脸上有了笑容,不再胡言乱语的时候,回了房间,冲到蒋铎怀中,痛苦不已!
“孩子不说,就别问!今日我沐休,我陪你去护国寺找找主持大师……”蒋铎半夜被安氏哭醒,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家姑娘的梦话,心中也是担心难过的很,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劝自己的娘子!
蒋宝珠感觉到这一夜睡的又累,又轻松,好似心头的一些牵挂彻底断了,她不记得前半夜的梦,只记得后半夜,陆飞骁火热的轻吻。害羞的用被子蒙住只记得脸,只觉得不好意思的很!
醒来之后,原是想跟父母请安,却听说他们去护国寺礼佛了,并不意外,毕竟临近婚礼,他们都紧张得很!
陆飞骁觉得很奇怪,自己的未来老丈人,突然改变原本对自己极为不喜的态度,变得异常和蔼起来,还约自己一起喝酒,给自己送酒送茶送……银票……
为此不禁连连保证,便是成婚了,也不会禁止自家娘子常会长乐侯府小住。
“这倒不用!你们过得好,我便无所求,回不回府,又有什么呢?”蒋铎此时对着镇南侯那真真是满心感激,即便主持大师说不出所以然,但是从女儿的生辰八字看来,女儿确实是改名了,她跟镇南侯之间是天作之合!
陆飞骁吞吞口水,他不怕岳父为难,那是因为他在意女儿,而宝珠确实值得被这般疼爱!可对于蒋铎的热情,却有些经受不住!只盼着婚后,他老人家能习惯自己这个毛脚女婿,不要时而阴时而晴,两级变化!
时间就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匆匆而过,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十二月十六日一大早,蒋宝珠闺阁之中就挤满了米有长辈,更有福郡王费作为全福夫人,拿了细线亲自给蒋宝珠开脸。
“新娘子脸蛋细滑,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水灵得很!就怕我这粗手扎到你家姑娘了!”福郡王府早前就专门学过了,小心翼翼的用细线将蒋宝珠脸上的细毛绞断之后,大汗淋漓的感慨!
蒋宝珠被她这般打趣,脸上绵密的刺痛消失之后,垂着脸害羞不已!
“劳您操持,感激不尽!”大舅母安陈氏忙从袖中拿出一个大红封塞过去,感恩道。
福郡王妃也不推辞,接过来就交给身后的丫鬟,今日之事她是受镇南侯府的老妇人,自己的老姐妹亲自相托,才上门的,眼见着新娘子一脸喜气,家里热热闹闹,也为陆飞骁这个侄儿感到高兴,因此好话那是一连串的蹦跶出来。
顿时蒋宝珠的各方之中,充满了祝福跟欢声笑语!
蒋宝珠没有成过婚,虽然也见过娶妻跟嫁人的热闹,可哪里经受过,触目可见之处,全是红色,喧闹声,鞭炮声,赞叹声,恭维祝福声络绎不绝。
在陆飞骁上门迎娶之时,被人牵着拜别父母,爬到聪聪赶回来的兄长背上,由弟弟在一旁托着,往花轿走去。
“妹妹莫怕,日后常回来看看,你永远都是咱们家的宝贝!”
“姐姐,你别怕,我陪着你!日后也给你撑腰!”
蒋宝珠原本还没有哭意,此刻突然泪如雨下。
蒋玦跟蒋钰闻之,都红着眼睛安慰,可送嫁路,即便走的再慢,短短几百米的路程也到了!
将妹妹小心的送上花轿,蒋玦对着陆飞骁警告道:“我家妹妹从小娇生惯养,从未吃过一点儿苦,你日后可不许欺负她,便是她做错了什么,你告知我,我跟父亲来教导,你万万不可伤她分毫!”
“大舅兄说的是,飞骁受教!绝不让娘子受半点儿委屈!”陆飞骁连声称是!
蒋钰吸吸鼻子,道:“让我姐姐常回家住住,也不准让任何人欺负她,要不即便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你好看!”
“必不会如此!我定当待娘子如珠如宝,不会钰儿你有拼命的时候!”陆飞骁认真承诺道。
在听到妹夫/姐夫的确切称呼之后,陆飞骁伸手摸了摸额头的虚汗,在看着不远处安家季家几个小舅子,异常紧张的点头之后,才在媒人的称呼下,上马带自己的新娘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