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屏障就会彻底消失。
“小白。”
应周拍了拍白虎的背,白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正要翻身骑上白虎,忽然身后许博渊的声音传来:“臣请旨与国师同去。”
他扭头,就见许博渊单膝跪在皇帝面前,背对着他,黑色武将官服勾勒出宽阔肩膀与坚韧流畅的背部,手边是他惯常用的那柄剑。
皇帝脸色不大好看。
他有心让应周与许博渊疏远,但看应周面色如此严肃,又恐怕情况不好,祭天大典上出了异象,难让底下的人多想,自然是越快处理越好。除了许博渊,皇帝一时竟也想不出派谁与应周同去更为合适,毕竟满朝武官里唯有许博渊与应周相识,身手数一数二,胆识也算过人。
皇帝犹豫半晌,最终咬牙一颔首,御冕珠帘轻晃,威严道:“速去速回,切要保护好国师。”
“臣遵旨。”许博渊抱拳领命。
这是许博渊第二次骑在小白背上。
第一次是小白送他下秋水山,他将应周一个人留在山上,以至于后来大火焚山,应周无处可逃,哪怕烧化的只是一具虚假身躯,也令他每每想起就胸口发闷,后悔不已。
方才他在人群之后,看到应周死死按着左手腕,满脸痛苦,立刻想起了除夕夜里重新出现的那枚黑色法印。
应周救回许婧鸾后,那法印就留在了应周手腕上,他隐约觉得,除夕夜里应周的失态与这法印脱不了干系。而这法印再次发作,显然是幕后之人又有了什么动作。
之前他以为那人的目标是他或者许婧鸾,但以后来种种来看,无论是引应周为许婧鸾解开诅咒,还是许璃对应周下药一事的蹊跷,应该都是冲着应周来的,甚至于楼琉衣的事情,也不一定全然无关。
他可以克制自己远离应周,却无法真的做到不看不听不关心。
百丈高空之上,白虎脚踏浮云,跑得飞快。
“你不用来的,”应周坐在前面,他解了发冠脱了大氅,雨水打得微湿的头发被风吹动,有一下没一下打在许博渊胸口,带着一点桂花油的味道,“我和小白去就可以。”
虎背虽宽,却也不至于宽到二人可以各坐一端,应周单衣下的肩胛骨形状清晰,几乎就要贴上许博渊胸口。
许博渊没有说话,忽然从背后捉住了应周左手。
应周一愣,许博渊褪下他的衣袖,带着薄茧的指腹拂过那朵似花非花的法印,动作轻柔,像是在检查,又像是安抚,手臂与应周的交叠在一起。
“还痛么?”
“……”
应周半侧过脸去,昏暗天光中,许博渊半垂着眼皮,目光温柔,与上元那夜见到时的疏离漠然全然不同。
应周登时觉得心跳有点快,默默转过了脸去,许博渊却没有松手。
他望着前路,半晌后轻叹一声:“不痛。”
“嗯,”许博渊替他将衣袖拉好,放开了他,“这个,没有办法消去吗?”
“我对妖术了解不多,等回了山中问一问其他人罢。”应周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