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并不轻松,手臂汩汩血迹开成雪地红梅,他来不及去管,顺着隐约还能看到一点痕迹的小路,脚步不停。
暴雪封山,赵恒的人行动不便,只能姑且守住了下山的所有路口。
见到许博渊狼狈走来他先是一愣,抿了抿唇出言劝道:“世子还是包扎伤口要紧,人我自会找到带回去的。”
许博渊冰冷看他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侍卫们不敢擅自拦他,只能眼神请示赵恒,赵恒微微摇了摇头。
没有马匹,雪路湿滑,许博渊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回到与应周分开的地方。
没有人是肯定的,也是好事。
下山的路有人守着,赵恒没抓到人说明应周没有下山,许博渊沿着溪流向山上走,踩过白雪留下脚印,露出底下烧成了黑灰色的地皮。
满山茂叶都烧了个干净,视野反倒宽阔不少。不远前方动物们聚在一棵烧了大半的树下,鹿群与毛貉垂着脖颈低声哀鸣,兔子们也不惧怕天敌,母兔带着小兔站在白虎身旁一动不动,像是在祭悼着什么。
许博渊靠近,浮霜认出他的脚步声嘶鸣两声,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它急切挤开其它动物到许博渊身旁,许博渊拖着它的下巴拍了拍他的额,浮霜呜咽两声,咬住他的衣袖扯着他向前走去,清亮眸中可见水光,竟是在落泪
化古扇静静躺在地上,银灰扇骨映着冰冷清辉,被雪盖了大半。
许博渊瞳孔骤然缩紧,他自然认识这把扇子,应周一直贴身带着,偶尔还会拿出来擦一擦灰,宝贝得很。
白虎本蹲坐着,见许博渊过来,缓缓抬头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衔起扇子,走到了许博渊的面前。
许博渊领会了他的意图,半跪下伸出手,白虎松口,扇子便落进了他手心之中。
他拇指拂去扇上积雪,艰涩开口:“……应周呢?”
应周没有下山,浮霜在,化古扇亦在,他却不在
白虎无法用语言回答他,抬起头看向了西北方向。许博渊顺着他所视看望去,雪比方才小了一些,云层中偶尔透出丝丝金光,像是即将放晴。
问不出口,却不得不去确认。
“他没事,对吗?”
小白与应周感情笃厚,此刻看起来却不难过,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应周没事。
白虎点了点头。
许博渊目光落在手中冷银扇骨上,手紧了又紧。
他甚少有这样思绪混乱的时候,但此时此刻脑子里却乱得像打了无数个结,想要理清,却根本不知从何开始。
得到了小白的肯定他本应该放下心来,可事实却是他心中的焦虑烦躁更甚,无数疑问纷杂踏来,堵在胸口渴求答案。应周去了何处?为何化古扇会落在这里?浮霜与这些动物们为什么悲鸣落泪?这场大雪又是怎么回事……他想要再问小白更多,又知道小白给不了自己回答,只希望能立刻见到应周,一一确认。
小白忽然化成猫形,轻盈窜上了他的膝盖。
许博渊诧异回过神来。
小白性子高傲,平日里除了应周,连许婧鸾都不让摸,对自己更是排斥得直白明显,此刻却突然主动与他亲近,温驯异常
“他让你跟着我?”
白猫不咸不淡瞥他一眼,表情像是理所当然,懒得回答。
“世子!”
赵恒的声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