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马上颠簸太危险。”
“那让我……”应周痛苦地喘了口气,呼出的热气差点将自己烫伤,认命道:“休息一会……”
许博渊居高临下静静看了他片刻,忽而迈步至他身旁,朝他伸出了手。
应周一脸不情不愿。
许博渊却直接拉起了他衣袖下的手,不由分说拽着他向前走去,“到了午间只会更热,抓紧时间。”
应周觉得自己浑身发烫,但许博渊却觉得手中仿佛握了一块凉玉,光滑细腻,不断吸着他手心的热度,却无论如何也暖不起来。之前他就发现应周的体温较常人偏低许多,也因此更为怕热,这样的天气对他来说确实煎熬。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了许博渊在前面拉着他,似乎真的轻松了一些。在应周彻底断气之前,他们终于爬上山顶,见到了那一间朱墙黑瓦的土地庙。
应周瘫坐在石阶最后一级上,只觉仙身就要到此为止,浑身上下全被汗水濡湿,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简直像是水里刚捞起来的一样,喉咙里热到仿佛一张嘴就能喷出火来,从牙床到舌苔皆是苦涩难堪。
许博渊从马背上取下水囊递过,他狠狠灌了半壶,凉水温润干灼咽喉流入反酸的胃中,这才觉得稍微活过来了一点。
从山顶看下去,来时的路曲折蜿蜒,石阶隐没在茂密枝桠与草丛之后。举目眺望可以看到山脚下的京城,街道横纵,往来行人皆化为比蚂蚁还小的黑点看不真切。四方围城的中央,连绵巨大的宫殿明黄为瓦,朱红为柱,间有亭台楼阁,花园水榭,应周指着那处问:“那就是皇宫么?”
“嗯,”许博渊随口应道,“是皇宫。”
“唔,”应周支着下巴,“皇帝就住在那里面么?”
许博渊瞥他一眼,并不接话,起身道:“休息够了就进去罢。”
土地庙不过方寸大小,两个人一起走进去立显逼仄。
庙中央立着一尊木雕的土地像,从雕工上看不甚细,五官像是浮在脸上般不自然,隐约可以看出是个胖胖的老人形象,留着一把山羊胡,倒与南灵有两分相似。土地像前置有案台香炉并几个大白瓷盘,搁着几块已经风干发黑的点心,地上两个蒲团皆已经破了洞。屋檐顶上结着蛛网,阳光从如意形状的窗棂间透进来,照亮漫天浮游灰尘。无论怎么看,这里都不像常有人来的样子。
应周哀怨看向许博渊,许博渊挑了挑眉。
小白在庙中悠然逛了一圈后停在神龛前,应周问:“如何?”
“喵。”
“唔,在这里面?”
“喵,喵喵。”
“你别吓着他,听说地生仙的胆子都比较小。”
“喵喵!”
“好罢好罢……我来。”
化古扇自袖间滑出,应周用扇尖对着神龛中央供奉名字的小木牌轻敲了敲。
等了许久也没反应,应周疑惑看向小白,小白翻了一个白眼,表示你爱信不信。
应周只能再次敲了敲,这一回有了
只见那破败神龛顶上腾起一阵青烟,在房梁上绕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