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仪宾道:“凭你怎麽说,你难道会飞我就是不放你走。”
文韵听得这话,惊得三魂飘荡,七魄飞扬,号泣道:“我家中有亲兄,望老爷您今日放小的回去。”
那仪宾道:“我能让人活著,能让人死,你听顺了,富贵就对你不难。你违逆我,则必定断了手足。你肯呢,就好好顺从;不肯,我令人将你捆起来强行玩弄,你有何办法推脱我要放你,你便能离开;不放你,你有翅也难飞。你死心塌地跟著我,我自当会另眼看你。”
文韵仔细思量道:“好苦啊我与天章的缘分到此为止了。我料想是不能逃脱,我身不堪再次收辱,少不得要一死明志。不如我将计就计,骗他些银子给云大哥进京之用,倘若他能一举成名,自当会替我报仇。我文雅全好命苦啊与云天章无缘了那仪宾好狠心啊”
於是他便变悲作喜道:“老爷既然有心抬举小人,小人有三件事,老爷若是依了,小的便跟随,老爷若不依,小人即使是死了也不从。”
那仪宾道:“你肯跟我,十件事也依你,你说来。”
文韵道:“小的原本和哥哥要进京去探亲,因为中途缺少盘缠,不能前进,羁留於此。老爷要想留下小人,必要多给哥哥些盘缠,让他前去,我方才安心,此是第一件事。第二件,小的同哥哥在此住了半年,借了有五十两债负,加上小的班钱四十两,如今我身体既然属於老爷,兄长也要动身走了,必须将这些钱还完,方是来清去白。第三件事,老爷既然爱小的,必须为我重裁新衣、新帐、新床铺,三日後乃是吉期,我任凭老爷吩咐。”
那仪宾道:“前二件事,我都依得,只是後一件,我怎麽熬得三日”
文韵道:“若不如此,必难从命。纵然老爷强行逼迫,我是一定要寻死的。若是如我愿,我自当惟命是从。老爷还是迟些,岂不听说款款温柔之说吗”
那仪宾一闻此语,遍体酥麻,连连道:“我忍耐两日便是。”
文韵又道:“我要去见哥哥,料想老爷您不放心。老爷可以派人到三祝庵左边第三家,叫我哥哥来,待小的与他讲个明白,打发他上京,并将银子给他,还了班钱债负。一则是老爷的体面,二则是小的信行。”
那仪宾连连道是。
文韵又道:“我哥哥乃是文人,求老爷给他些体面。”
那仪宾吩咐家人:“去拿个通家的名帖,到那里说,老爷请大爷来说话。”
文韵递过一柄扇子,与那家人道:“你拿此扇去,他才肯来。”家人执扇而去。
不一会儿,云天章来了。那仪宾见他眉分八字,面起精光,威仪正大,规模弘远,也心知他不是凡品。叙礼後,就请他登席。
坐下,云天章开口问道:“不知大人召小生有何吩咐”
文韵看著云天章,接口道:“老爷要留小弟,小弟约以三事,一,支付兄长上京得盘费,二,还清欠下的班钱,三,是小弟自己的事。承蒙老爷已经答应乐,我想做戏子终不能发迹,一时哪里能还清这些债负,不如收了老爷的盘缠,还了债负,兄长你自己上京去探亲。事完後,到这里来见我,再作计较。”
那仪宾道:“令弟在我这里,比在你身边还好,你放心前去,不必挂心。”
天章不知原因,看了文韵的眼色,只得含糊答应道:“这是大人的美意了。”
酒阑,那仪宾叫下人收拾好铺盖在书房内,送他两人去睡觉。两人别了那仪宾,来到书房坐下。人散後,云天章问文生道:“贤弟,方才的话是怎麽说”
文韵泣道:“说什麽催命判官到了。若不是有兄长,我不知死在哪里了为你只得多挨两日。你明日得了银子就走,我自当以死报兄,断然不让自己身体受辱,别让你看轻了我。”於是他把之前的事情语言细道了一番。
云天章大怒道:“清平世界,哪有如此横行之理待我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