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便挺身直接进入了迎宾馆,果然看见一位先生,年约四十上下,带领一班读书的学生,分师生之礼坐在厅上。
风管家是长久地跟著当官的,十分会做事,就挨身到了秦春元的管家队里,通个殷勤,便假冒自己是本司衙门的使役,问道:“你们老爷要见我家老爷有什麽话要说却又和许多公子到这里做什麽”
那秦管家是湖广人,原是个老实头儿,哪知是知道他来询问消息的,便道:“我家老爷乃是与监院老爷认识的,日前监院老爷委托你们老爷监督季考,我家老爷便带些小公子来拜你家老爷作门生,让他器重的意思。”
风管家又问道:“可有名帖吗”
秦管家道:“怎麽没有你拿去看。”便将名帖递给了风成。
风成接过,打开来看:一个是年家侄子的名帖,乃是秦正;一个却是有多个名字的手本,上面写了六个名字。他便一个个地问过。问到了第六个,乃是赵王孙。风成记下了名姓,又问了字。
风成看见赵王孙丰姿态度,私叹道:“什麽相知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老爷这旧病又发了。”他却故意失惊道:“这下我好回老爷了,我回去看看,再来回复你,为你们打点好相见。”
秦管家是老实人,还再三请求他好好打点。风成便乘机脱身回去了。
却说翰林回到舟中,心中十分放不下那位书生,却又不知他是哪里的人氏,居住在何处,姓甚名谁。又不知风成是否能寻著,在衙行是坐不安,睡立不稳。
出了船仓到外面,忽然见风成走过来,满脸是汗。翰林觉得风成像个寻到了下落的模样,便急忙唤风成进仓去,不待他开口,便问道:“可曾寻到了吗”
风成道:“小的一一都寻到了。”於是把之前的来去说了一番。
翰林道:“其中有一个披发的,也在那里吗”
风成道:“怎麽不在方才别人说那名字是赵王孙的便是他。我问他的字,叫做子简。”那翰林听得这句话,好像又中了探花一般高兴。打发风成出了船仓。
他细想道:“我实是放不下他。怎麽也要想个办法,弄到了他,与他爽利一番,才能消了这段欲火。若是当面错过了,到底是生平不了之事。”
想来想去,恍然大悟,点头道:“有了,有了扬州合府的诸位院道,不是我的同年科举一年考试的人,便是我认识之人,他们相邀我过去已经很久了,我不能推却情谊,命令车驾到这里,不想碰到了这个得意冤家。我且把探访朋友的心思,当作寻花问柳手段,了此情缘,有何不可”已经定下了算计,便叫来风成,吩咐道:“快找个住处。”
风成禀告道:“老爷拜访院道,倒是船上好些。”
翰林道:“广林春色,千古闻名,是难到的所在。我要好好游玩一番,还要去青楼访妓、平康